不知不觉的三点多了,大家肚子真的饿了,于是决定去看看自行车然后去吃饭。
自行车就只能看看,这不像手表,这玩意即使是现在,也有家庭勒紧裤腰带想办法购买,因为买了就有用。
凤凰牌28寸轻便自行车,零售价158元,永久42型轻便女车263元......
目前只能看看,要买还是得过两个月,上班之后再说。
曾旺财自己没有什么需求,倒是准备给家里配一辆,然后给张秀芝配一辆,虎豹兄弟一辆,这样干活什么的都方便。
看了自行车去吃饭,本来曾旺财打算带三人去吃四九城鼎鼎大名的东来顺,但没承想,公私合营之后东来顺改名字了,成了“民族饭庄”,价钱到不说,难吃,而且想吃好羊肉,最好要入秋。
所以在三人的反对之下,四个人随便找了个饭庄,曾旺财和张秀芝各自吃了一碗面,虎豹二兄弟则一人两碗才勉强吃饱。
吃了饭,四人带着战利品去找曽友前,张秀芝除了买了布,还给家里人都带了一些礼物,主要是吃的,不多但贵在心意,给曾金环三姐妹带的则是头上戴的扎花。
很快到了曽友前的裁缝铺子,这个私人店铺变成的国营店铺跟以前一样,古色古香。
门楣上的招牌由以前的曾记裁缝铺改为国营裁缝店,进门左手边是柜台和背柜,和王府井比起来规模要小,布料也少一些,柜台后面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站柜台,右手边是一个桌案,桌案边上有一台缝纫几。
裁缝店不大,但却有六个人上班,曽友前是唯一一名大师傅,负责带两个徒弟,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梅姨!”进门,曾旺财跟站柜台的妇女打招呼。
张春梅,裁缝铺的员工,级别工资都比曽友前低得多,还有俩人属于管理,挂靠在这,一般不在。
小小的一个裁缝铺塞了六个人,以前曽友前管着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天壤之别。
“旺财来了,这个是你媳妇儿不?”张春梅带笑看向张秀芝。
“呃......”曾旺财厚着脸皮笑道,“现在还不是!”
“哈哈,小旺财看来是中意了,梅姨喝你的喜酒就快了,曾师傅到时候记得请我,真是好福气,这姑娘真俊俏。”
“呵呵,一定一定!”抓紧做衣服的曽友前没有抬头的回应道。
张秀芝刮了一眼曾旺财,看他笑眯眯的便来气,她觉得自己中计了。
“旺财,你领秀芝她们歇会儿,去隔壁买汽水冰棍给她们吃,我这儿一会儿就完事儿了。”曽友前手上不停地说道,他把缝纫机踩的飞起。
曽友前掏出烟散给老爹的两个徒弟,俩人看到过滤嘴香烟,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不敢抽。
现在的徒弟和师父之间的关系,就比父子差一点,不过这俩人属于刚被安排拜师的那种,跟曾旺财不熟。
曾旺财出门去买了冰棍和汽水回来,没忘记给张春梅带一根。
曽友前在体制内属于低调沉稳,不争不抢的那种,否则当年也不会把师父的铺子弄丢,而这件事一直被曽友前引以为憾事,心心念哪一天能把铺子弄回来。
曾旺财知道这个其实不难,这个铺子里里外外全靠老爹一人支撑,要不是老爹的手艺好,公私合营那会儿工资都发不出来。
所以,等到七八十年代放开了,学大前门的徐慧真,先承包再买断,把铺子弄回来不难。
“做好了,秀芝,小虎小豹你们过来看看。”曽友前停下手头的工作,抹了抹头上的汗,“小虎小豹你们就在这试试,秀芝你去后面,后面有房间,换上这一套看看合不合适。”
一天的时间,老裁缝做出来三件短袖一条裤子,效率极高。
短袖中两件是给曾虎和曾豹的,另外一套则是给张秀芝的。
虎豹兄弟不客气接过白色短袖,当场脱了上衣试穿,并同时说道:“谢谢大伯!”
“谢个屁,你们自己有本事弄来的布票,不然大伯就是有手艺也没布给你们做。”曽友前不居功的笑骂。
张秀芝捏着白色棉短袖,还有蓝色的长裤,眼眶发红,鼻头发酸,这一套完全跟城里人一模一样,没有补丁,甚至比城里人穿的还要好。
虽然现在的家庭是老大新老二旧那一套,但自从她亲妈没了,后妈进门,她就没有穿过新衣裳,所有衣裳都是弟弟们的衣裳不穿了之后拆改而成。
如今,张秀芝又一次在不是自己家感受到了温情。
“好了秀芝,让梅姨带你去试衣裳。”发现张秀芝的异样,曽友前善解人意的说道,“这是你自己赚来的,没有你和旺财去钓鱼,我就是织女下凡也没办法。”
“谢谢叔!”张秀芝抱着衣裳,深深鞠躬,然后跑到后面去了。
“曾师傅,捡到宝了你,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能干又知道感恩的。”张春梅夸了一句跟着进去。
张秀芝很清楚,自己其实在钓鱼上面没有出大力,而且做衣裳布钱是其次,裁缝师傅才是最最重要的,以前她们家过裁缝,除了给裁缝师傅钱之外,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
趁着张秀芝进去换衣服的空档,曾旺财拿出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