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往西京,单程也要半个月,朱次匠若是明日启程,就赶不上回来过年了。”
“这点银子还请师匠转交给他,路上能多些好酒好菜,权当赔罪。”
次匠一年的俸禄是两百石,相当于一百两。
这银票已经是朱经赋半年的收入,何止是多些酒菜的意思?
闻中观闻言一愣。
他望着洪范年轻过分的面容,铜铃般的双目中突然泛起沮丧。
“洪范啊,洪范。”
“我当初若有你这番精细心思,怎么也不至于被赶到金海来了……”
······
三日后,十二月十九。
晌午。
连下了两日的小雪,赤沙大道上各家店铺都派出伙计,例行扫雪。
与交通堂隔着三间大铺的位置,是崔家最早创建、也是规模最大的铁匠铺——断山堂。
大堂内,三位年轻人正在与一位管事商谈。
“张管事,我欲打造一柄雁翎刀。”
为首的青年男子生得方正面容,笑容规整。
他名叫杨英勋,是飞雁门年轻一代弟子。
“刀长四尺,宽一寸,脊厚半指,刀尖有反刃。”
张管事点头笑道:“这是贵门标志性兵器,我一听就晓得了。”
“我会寻一等大师傅用灌钢法锻制,打折后作价三两,大约四天后可取,如何?”
杨英勋却没有立刻应下,反而不经意问道。
“今日崔大少可在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