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觉得这妇人真不会讲话。
“我儿子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他才不会乱认孩子。”
都这么多年了,真要带个假的回来,早就带回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讲话。
那妇人看老太太生气,笑笑,“哎哟看我,我这嘴,该打。”
说着还假意打了一下。
跟盛老太太解释,“您是不知道,我家曾经也丢过一个孩子。后面孩子找到了,鉴定这种机器还没出来,就滴血验亲。”
“当时滴血验亲出来是亲生的。但后面去国外做鉴定,居然发现不是亲生的。”
“我们也是被骗了,这才记忆犹新,才好心建议您多做几次鉴定。”
盛老太太想起来了。
这个妇人好像是程家的亲戚。
据说她连续生了七个闺女,快四十才生的第一个儿子,宝贝的很。
后来她儿子居然丢了,差点疯掉。
后面又找回来了,没想到居然不是亲生的?
难怪她会这么说。
盛老太太没怪她了,还关心一句,“那你家带回来那个儿子怎么处理啊?”
那妇人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眼底有些恨意。
却被她隐藏起来了,笑了笑,“就养着呗,虽然是假的,但也养过几年,好歹有感情。”
至于她亲儿子,也没人敢提,怕惹她伤心。
盛老太太自然也不想提。
她懂这种感受,就不揭人伤疤了。
拉着盛悦卿去另外一旁客人那里给她们介绍。
这桌客人就正常多了。
眼底都是恭喜,没有敌意。
盛悦卿看似随意,却也记下他们的脸。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耳朵上却一道疤痕的中年男人让她多看了一眼。
模糊的记忆里,她好像见过这么一道月牙疤痕。
可能是小时候,谁跟她提过,手指不能指月亮,不然耳朵会烂掉。
这个男人耳朵那道疤,就好像指过月亮似的,所以她有点印象。
具体的却想不太起来。
对方也在注视她,眼神深不见底,带了点阴寒。
这种眼神让人胆颤,盛悦卿莫名有些害怕。
贺遇深走过来,感受到她的不安,立马抱着她,小声问她,“媳妇,你怕这个人吗?”
盛悦卿小声嗯了一声。
贺遇深懂了,立马去跟老丈人还有盛京衡说。
盛京衡跟盛先生眉头一挑,看向那个月牙疤痕的男人。
“是仲禾。”
他曾经的同事,也算是同学。
两人交情不深不浅,就是那种认识,但不是很熟。
他跟仲禾在工作上倒是有交集,也产生过纠纷。
但后面都是他的提议被采纳,对方的被否掉。
再往后他被提升,对方却止步不前。
难道就因为这个,对方就偷走他的孩子?
盛先生不确定,得让人查查才清楚。
盛悦卿中场的时候头有点晕。
贺遇深带她去休息。
去休息室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便回头瞧了一眼,
这一眼,就对上了两道视线。
一道是耳朵有疤痕的仲禾,一道是家里丢儿子的中年妇女。
盛悦卿脑袋一嗡。
封闭的记忆突然被打开似的。
模糊的画面一下子涌上来。
她捂着头,靠在贺遇深怀里。
突然想起来了。
“是她。”
她想起来了。
三岁那年,她好像跟母亲在乡下,当时村里好多小朋友,每天都来跟她玩儿。
村里一些老人也喜欢她,总会给她吃的,但不会轻易抱她。
毕竟是别人家的小孩,都不会随便乱抱。
但有一个妇人却抱起她,问她叫什么名字。
当时那个妇人长了一张很人畜无害的人,看起来很温柔。
她就老实说了。
“盛悦心,我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说完这话,那妇人眼睛突然一冷。
“就是那个万千宠爱盛太太的女儿?”
她冷哼一声。
抱着盛悦卿往山林里走去。
小小的盛悦卿觉得不对劲,立马挣扎要下去。
谁知道那个妇人突然变脸,毒蛇一样恶狠狠瞪着她。
捂着她的嘴,差点让她窒息。
最后她也因为缺氧晕过去。
醒来后,那个妇人就打她。
“小贱人!要不是你妈那破嘴,我也不会生那么多赔钱货。”
“今儿正好有人要你的小命,那我就成全他。”
说着,又给了盛悦卿一拳头。
小小的盛悦卿被打的瞳孔瞪大,因为过于疼痛跟害怕,哭喊都没叫出声,人又昏迷了。
接着她被一个耳朵有刀疤的男人抱了过去。
说是留着她还有用。
那妇人却想要她死。
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她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他们在争执什么。
最后又来了一个男人,直接把她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