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推断,她流出的血液理应蔓延至更远的范围,而不是仅仅只在尸体附近这么点范围。
‘其他的血液都去哪了?’
‘是被凶手取走了吗?抑或是吮吸饮去?’
女侦探其实希望答案是后者,这样她便可以收获新的线索,得知凶手的行为特征。
但是当她举着灯盏认真细致地观察过后,却是发现在不规则蔓延扩散的血泊边缘处,在那凝结的暗红之下赫然隐藏有一道细微的裂缝。
正是这道裂缝偷走了女性后勤干员的其他血液。
她命人抹去覆盖在裂缝上方的凝血,探照灯的光辉射进仅仅不到尾指宽的裂缝,可却是根本望不见底部,裂缝深处是粘稠的阴影。
难道凶手就是通过这道微小的缝隙潜入资料室?
可是这怎么可能,虽然福尔摩斯侦探事务所数十英码以外的地下确实隐藏着迷宫似的地下道。
但女侦探早在一开始便已经遥想到这个或有可能的破绽——福尔摩斯侦探事务所的地下室墙壁因此修筑得比地上之墙还要坚硬还要厚实!
哪怕这凶手真的能够强行破开足足有三英尺厚且中塞钢板的墙壁,也必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完成这件事情——整条贝克街的居民都必然能够感受到钻破墙壁的巨大噪音与震动!
而且眼前这道微小的缝隙根本无法容纳任何人类穿越而入,那狭窄的空间或许只有蛇类才有可能经由此缝隙钻行入资料室内——传说某些邪教徒掌握有化形为其他生物的诡异邪法,难道这个启之邪教徒便是化形为蛇类生物钻入裂缝闯进资料室?
女侦探暂时将这个可能铭记在心底。
她取出怀中贴身携带的金丝眼镜戴上,命人熄灭资料室的灯光。
灯盏中烛焰摇摆消散,一缕浊烟中黑暗浸染间室。
资料室建造在地面以下,自然是没有设置窗户,此时熄灭灯光以后,室内已然是浓黑得连五指都难见——哪怕是五感敏锐如刀的刃人小姑娘萝丝,也难以看穿面前的浓黑阴影。
但是佩戴上局内配备眼镜的夏洛特却是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纤细金丝编织的镜架子流转过一抹凡人肉眼无法观测到的冷白光彩。
冷白光彩汇聚至两片单薄的平透玻璃中,似乎纠缠交织成无数细微的晦涩文字,繁复的文字在女侦探眼前急速流淌而过,视界内也开始重新绽放光明。
新新绽放的光芒是异韵的淡淡紫色,色泽像是薰衣草紫与水晶紫的掺合混杂光彩,既浓郁得摄人心魂,又幽深得神秘莫测。
这些只存在于防剿局眼镜中的迷离紫光,犹如一道看似紧密无缝但实则却是存在有细细空隙的蕴紫光帷,正在地面上那具惨白酮体翻卷的血肉间来回舞动,似是扭动的蛇又似是振翅的鸦。
而根据局内分发的眼镜光谱手册,女侦探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已经得出了结论,她在心中想道:‘是擅于开启与拆解的启之邪教徒。’
可她又不由得有些疑惑:‘在教授的邪教队伍里,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启相邪教徒吗?’
‘教授及其麾下的邪教徒,不应该是追奉癫狂与无理性的蛾之异神吗?’
‘兼具启与蛾之准则的隐世异神……局内的资料库从来没有过相关的记载。’
‘难道我前面的推理是错误的?这一次突袭侦探所的凶手并非是教授的爪牙,而是另外的第三方势力?!’
‘伦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不仅是前段时间突兀出现教授这个可怕的家伙,现在居然又冒出另外一个崇启的邪教势力,且都不约而同地直接于挑战防剿局的权威!’
‘崇蛾的教授已经大胆到插入剿灭行动抢夺十字路医院的邪教资产,而这另外一个崇启势力更是直接攻入我这隶属于防剿局特别调查部门下的办公室!’
‘但是,这追奉启之异神的第三势力,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闯入我们这里,并且还杀害了我们的一位后勤干员,却仅仅只是盗走了关于十字路医院的案宗……’女侦探颅内灵光一闪,当即联想到另外一个可能,‘这追奉启之异神的第三方势力是为了教授而来!’
‘它们盗取走十字路医院的案宗,并不是为了挑衅防剿局,而是为了获取其中关于教授的情报!!’
‘追奉启之异神的第三方势力,是教授的敌人!!!’
一想通了这个关键点,女侦探微微皱起的眉宇也终于舒展开来,金丝眼镜后的美目更是闪烁起兴奋欣喜的光芒,‘两头老虎争斗,其中一方必然会有损伤……况且这两头邪虎在争斗的过程中势必会遗留下些许蛛丝马迹……或许这一次我也终于可以如同观看鹬与蚌争斗的渔翁那样,坐等收获受伤的鹬与蚌!’
夏洛特福尔摩斯现在只需要等待教授与第三方势力在争斗得你死我活之时,潜心收集双方厮杀间掉落的线索与证据,然后等待到两者伤痕累累时,便可直接强势介入,将这两个危险的邪教组织一并逮捕!
这显然是最为理性的做法。
但女侦探残余的感性又在隐晦地提醒着她,若是放任这两头极其危险的邪恶猛虎在城内肆意厮杀,恐怕二者纷争的余波将会导致上百名无辜民众都丧失理智与性命……夏洛特,你真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