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供应他过上一小段舒服的日子,甚至都无法支持他在乡下的小镇开家小店用以维生。
颓废的默里搭乘着奥仑梯兹号运兵船回到岛内,回到生他养他的小镇,像父辈一样饲养牲畜为生——这是难得不需要腿脚灵活也能够完成的工作。
他忍受着镇民的冷眼与嘲讽,大家都说他的脑子多半是秀逗了,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参军,最后更是落得一个半残疾的下场,而当局也才仅仅只补偿那么点微薄的金钱……真是亏大了啊!
这样的日子令默里感到分外的难受,他明明是为了保护国家而牺牲了自己的半条腿,可为什么他誓死保护的国民却是丝毫没有感激,甚至如此侮辱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啊?!
默里的心情愈发低落,也愈发地郁闷,他甚至感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该死的错误!
有时候望着自己饲养长大的牲畜被送上屠夫的案板,他内心也会生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如也将自己送上屠夫的案板,用那柄每日打磨锋利的屠刀划过自己的咽喉吧?
轻生的念头犹如在默里心中生根发芽,他自杀的想法日渐凝重……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选择另外一个方式,将枪口放入自己口中,然后从容地扣下扳机。
直到这一天,默里接到了一封来信,信上没有署名,但言语之间的意思却是来自于某位军队的同僚意图召集他们这些昔日的战友共聚一餐。
默里甚至没有仔细地思索,便直接按照信件上的地址与时间,欣然赴会。
然而真正出乎他意料的是,本次旧战友聚会的主持人居然是尊敬的约翰沃森长官!!!
那是一家无人问津的小餐馆,厨师们在完成烹饪以后就已经离开,给予了客人们充足的空间。
酒过三巡以后,沃森长官忽而在主席位置上站起,他敲了敲酒杯示意众人看过来,而后沉声说道:
“说实话,今天看到曾经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同伴居然沦落到今天这幅落魄模样,我感到十分地痛心!”
“同时我也感觉到十分地愧疚!”
沃森长官用力锤击着自己的胸膛,迸发出来的嘭嘭击响就仿佛是古老的战鼓直接鸣响在众人的心头。
“诸位曾经都是我的下属,都曾为这个国家浴血奋战。”
“诸位抛弃了家人抛弃了爱人,甚至抛弃了自己的性命安全,远渡海外前往陌生的土地,与凶残的邪教徒士兵战斗……只不过是为了捍卫大不列颠的尊严,维护大不列颠的日不落威名!”
“可是我们奋不顾身所换来的结果呢?!”
沃森长官气愤地锤击着桌面,巨大的力气震得整张长桌上的餐碟酒杯都被惊吓得蹦跳起来。
可众人却是惘然不知,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翻到的酒杯液体都已经流泄到自己身上,只是都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激昂演讲的沃森长官——就像是过去他们在军队里面那样。
“诸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沃森长官抬手指向一位半边脸布满狰狞烧灼伤痕的退役士兵,痛心疾首地说道:
“科赛奥杜林,各位都还记得吧?当初刚加入我部队的时候,他可是我们团里长相最俊美的小白脸……为了让你们这些禽兽晚上不拿他来泄欲,我还特地下了禁令——禁止任何人在夜寝时间接近科赛奥杜林的床铺,也禁止任何人在洗浴时间进入科赛奥杜林一米范围,违令者由我亲自施于鞭刑。”
听到沃森长官讲述起过往的趣事,一众退役士兵都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就连故事的主人公科赛奥杜林都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也在憧憬回去那段热血的岁月。
“不过科赛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虽然他只是一个战地医生,但想必大家都没有遗忘他的贡献……维姆·拉德纳,尤里科·华莱士,托尔·佩恩,你们应该还没有忘记伱们的命都是科赛救下的吧。”
三位点到名字的退役士兵也都赞同地点头,纷纷举起酒杯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致以崇高的敬意与由衷的谢意。
科赛奥杜斯也谦卑地举杯回敬,言说三位都是好兄弟,不必这么客气,难道你们就没有在战场拯救过我的性命吗?托尔……我可是依旧记得当初我被那个该死的嘎吉教徒撞翻在地,是你及时开枪击毙了持刀向我劈来的嘎吉教徒。
这段熟悉的往事引得四人的眼眶都开始微微湿润且通红,他们高高举杯碰撞在一起,尽情饮下这份战友情。
眼见得气氛烘托到如此,众人也一齐举杯共饮,炽热的威士忌酒液滑过咽喉,流入腹中,微微升腾起的燥热温度也仿佛点燃了大家冷寂已久的血液……他们的鲜血再次沸腾滚烫起来,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富汗斯坦战场,又回到了那段激情热血的岁月。
沃森长官一口饮尽杯中酒,又指向另一位面容枯槁若营养不良的退伍士兵。
“尤里科·华莱士,我们团里的猛士,每逢进攻号吹响他总是冲在第一队列,就连食堂开饭他也是冲在第一位,甚至是休息时关顾当地的妓院他都是冲在第一位……我记得尤里科夜战五人的记录,截止至我退役时,团队里也没人能够打破吧?”
“来,让我们敬他一杯,敬这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