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重焕新生
“咦惹~没想到沃森老大您还有这样的癖好,真是好变态啊!”
“不过我喜欢~嘻嘻。”
重获新生的艾玛近段时间似乎在城内接触到了许多不应该接触的知识,以致于她那恶劣的性格也愈发地怪诞,说话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但或许这便是蛾相者的本性,她们的思维总是格外地跳跃,令人难以捉摸。
艾玛原本还想着再说两句自己新近学来的俏皮话来活跃活跃气氛……嘿,大家伙何必这么严肃呢?笑一笑嘛!
然而当她望见少年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额顶那枚硕大如拳的圆瞳更是一闪而过残忍暴戾的寒芒以后,当即收敛起天马行空的思绪,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到眼下的新生仪式。
她将仅仅只剩下空壳的琥珀茧蛹放在左掌掌心,五指并拢如拳发力紧握,些许晶莹灿烂的黄金浆液缓缓自指缝间流泄下来,滴落至早已等候许久的右掌掌心中。
这些粘稠若熔金的浆液,或许是黄金果实内残余未尽的营养汁液,但因其曾经化为孵化狂异之虫的茧蛹,浆液中掺杂有狂异之虫抛却的碎屑与汗毛,又沾染上某种难以言喻的癫狂蛾相法力。
哪怕是凝聚在少女掌心都仿佛在微微地振动着,全然不似是液体,反而像是无数极其细微的小虫正在活跃地蠕动。
艾玛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沃森的力量,光是捧着这一滩数量稀少的浆液,她掌心的皮肤都好似要失控褪下,她的脑海中仿佛也响起惊恐的哀嚎,右掌的肌肤与血肉都在尖叫着背叛逃离的诗歌。
这诡异的影响仍然在不断地蔓延,很快她的右臂都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右臂,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知觉,僵硬得像是一根枯木,死寂得像是虫蜕的遗壳。
艾玛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极力维持着镇定,用柔白的左手食指轻轻沾点上这一滩疯狂的浆液,开始在翡翠床铺上的稚嫩酮体肌肤涂抹起来。
纤细洁白的食指犹如是骨白的画笔,沾着金光璀璨的稠密颜料在如冰雪般苍白的滑腻画布上来回游走,绘制一道又一道弯曲蜿蜒的曲线,似是玄奥晦涩的符文,又似是扭曲蜷缩的藤蔓。
令人一眼望去便觉得头昏目眩、眼花缭乱,心底更是难以遏制地生出异常烦躁不安的焦虑。
闪耀着点点斑驳金灿的颜料勾勒出一幅狂野派的画像,那是一株扭曲纠缠的、疯狂致郁的、令人生厌的枯朽黄金树。
树冠枯槁无叶亦无果,枝桠怪异崎岖若绝望者的臂膀,既不对称也不美丽,仅仅只是透着难以形容的抑郁。
仿佛画者曾历经过数不清的苦难与悲痛,并且将这些足以淹没任何一位凡人的痛苦与挣扎都通通灌注进这副丑恶却又直击人心的黑暗画作中。
艾玛作为画者显然是极其合格的,她一边挥舞着逐渐憔悴如枯枝的手指,一边念叨着悦人的圣礼……甘甜的芬芳已随着画痕渗入苍白画幕者的每一寸血肉,这样的甜美滋味定然可以引得某死去之物都重现饥渴。
内洛巴克斯狂敲着手中的器具,如锤骨棒与皮膜大鼓激烈碰撞,迸发的震颤声响犹如某种若有若无的气味般填满整个房间,萦绕不散……这样的巨震鼓响,显然可以唤醒尘世间诸多沉睡之物,但他唤醒的目标也显然并非是睡梦中面露痛苦挣扎的女孩。
畸变面孔的少年也轻轻呢喃着有若枝叶簌簌犹如绞剪嚓嚓的言辞,话语中蕴含的力量足以命凡人颤颤巍巍地提起小刀剃度自我、阉割自我……直至任何招致来烦恼与苦痛的无用肢体与器官都抛却干净。
杯的甘甜滋味、心的唤醒觉动、蛾的致狂低语。
三道斑驳多彩的力量纠缠混合,随着仪式主导少女揉搓泼洒琥珀茧蛹碎屑的动作缠绕在一起,形成某种混杂而又纯粹的莫名力量。
如此混乱不堪的力量,却仿若是最污浊又最肥美的土壤,足以孕育出新的生命。
而后这些蕴含着莫名新生力量的琥珀碎屑缓缓沉落,沉入饱受梦魇困扰却始终难以惊醒的女孩……下方的翡翠床铺。
这些枯槁犹如死去的翡翠树材汲取到这蕴含着繁荣生机的肥美甘甜,当即自永恒的沉眠中苏醒,无数绒毛似的墨绿根须狂扭着自木材深处生长而出,将那具冰寒彻骨的祭品缠绕裹覆起来,犹如纤细柔韧的蚕丝之网将猎物紧紧包裹起来。
然而当这数也数不清的牛毛般纤细触须缓缓刺入祭品的毛孔、终于品尝到那一抹异常熟悉的血肉滋味时,死去的木床开始微微颤栗起来,某种若有若无的抽泣落泪声响回荡在充斥着三色斑驳影响的房间。
理应死去的翡翠树材,仿佛是在哭泣哽咽。
四名头顶异香鲜花的奴仆默默从阴影间走出,它们手上都倒提着头套漆黑麻袋的健全成年男性——这些脆弱的凡人早就已经为各色影响腌制入味,血肉间都充斥着异样活跃异样兴奋的生命力量,心脏高频搏动的声响都已然透过胸膛传出,犹如是四面人形的皮鼓。
噗呲,噗呲,噗呲,噗呲——四道冰镇过的利刃轻易刺入血肉——如此方可保证血肉的鲜活。
一枚又一枚新鲜的猩红大椰果抛到翡翠床铺底部,因残留意识而竭尽全力克制住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