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领命起身,景年也赶忙走到他身旁,“既然这样,儿臣便先行告退,陛下早朝费神劳顿,还请多加休息调养。”
……
走出养心殿,那种拘谨的紧绷感才逐渐消散了些,景年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没一会儿,精神上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前面有内监带路,她不敢太大声说话,只轻声问:“皇后娘娘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算半道把我们截过去了?”
“一并见了也好,也能少跑一趟。”
欧延紧了紧自出来后便一直牵着她的左手。
“昨天听昭王妃说,皇后是太子殿下的养母?”
想到昨晚卫清初的话,景年不确定道。
欧延扬眉,“竟连这都告诉你了?”
“怎么,可是皇后有什么问题?”
景年不知其意,想到楚清奕,下意识多问了一句。
“没有,大哥为人正派,能文能武,这些都是皇后这么多年悉心抚养教导而来。对待养子尚能如此,可见其性。”
景年点头,心中安定不少。
昨日,六王妃还有提到,皇后除了太子这个养子外,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十五皇子,年龄不大,比景年小上三岁。
谈及此人,只说他天性爱玩,任性跋扈,因为是皇子中年龄最小的几个,又出自皇后膝下,恃宠而骄,并不上进,对皇位也并未表露什么志向,因着没心没肺的性子,反倒未多卷入皇子间的权位斗争中。
皇后既能培养出太子那般正直优秀之人,这个十五皇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景年默默在心里想着,没再多问。
……
“我们……这就算是见过陛下了?”
想到方才的经历,景年还有些未缓过神。
“怎么样?可比想象中的简单?”
欧延失笑。
“是啊,陛下……比想象中的和蔼可亲许多,可是……他真的要赐我国姓?”
说到这里,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赐了国姓,那她岂不是以后就要叫楚景年了?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天子之言,怎会是儿戏?”欧延目视前方,“你无需紧张,陛下赐国姓以前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从未直接赐予女子罢了。这只是明面上的称呼,私底下你想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可是这贵女的身份……”
景年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却仍有些懵。
“以后,你的身份可就大不同了,这背后撑腰的,可是皇家。”
欧延勾唇,意味深长地看向景年。
景年却觉得他是在揶揄自己,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刚才也听到了吧,陛下说婚事要在上京办。”
“听到了,我觉得挺好,顺便,也少了些折腾,这婚事……确实是不可拖延了。”
他说得如此直白,景年心一提,赶忙看了眼前面带路的内监,扯了欧延一把。
欧延却未理会,笑道:“待今日见完皇后,我便向陛下奏请良辰吉日。”
“小声一点!”
景年恨不得将他的嘴捂住,抓住他胳膊,用力拽。
“你怎么不问,我有多等不及?”
欧延见她想挣脱二人交握着的手,干脆与她十指紧扣,牢牢扣住。
他们现在,与成了亲又有什么区别?
景年耳根发红,说不过他,小声嘀咕道:“也不知从哪儿学的这般无赖……”
“嗯?”
欧延没听清。
“我……我是说,方才陛下说了你父亲的名字,还有一个顾公,那是你舅姥爷?”
幸好他没听到……
景年脑子转得飞快,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欧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是。顾衍是我母亲的舅舅,他与我祖母早年间产生过不少矛盾,也因此导致我和母亲跟顾家关系历来不算亲厚……”
“不过这误会早已是解了,但这些年确实往来不多,加之我又不在上京,除了顾然和他父亲,也就是我的那位舅舅外,与顾家其他人都比较生疏。”
现在并不是细问这其中恩怨的时候,何况也多少对当时的事有几分了解,景年没追问,只默默点头。
“我虽为陛下义子,但说到底,顾家才是真正有血缘的亲族,这一次婚事办在上京,少不了会与他们频繁接触,尤其是府宅后院的女眷。”
念及此,欧延略一蹙眉,“你对这种事毫无经验,届时还是得劳烦六嫂多带着你些。”
景年想着也是头大,又禁不住好奇,“除了你母亲一族……好像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父亲?你的姓氏,可也有长辈亲族?”
欧延的父亲欧恒,曾是其母秦鸢的父亲秦将军麾下的将士。
而且作为棠钰庄庄主,应必然也是大族才是。
若非今天与北文帝闲聊至此,景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想起向欧延询问这些。
……
欧延闻言淡淡一笑,又似乎有些无奈,“怪我,这些事都没主动与你提及过,你都临到要嫁与我了,才想起来。”
景年是不介意的,更多的是好奇。
“我父亲是孤儿,是幼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