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无声地笑了笑,“难得你反应快一回。”
“你不想让欧延他们找到水灵珠,所以就故意装作好像发现了火灵珠,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欸,你别乱给我扣帽子啊,火灵珠那是真没确定位置,所以就找他帮帮忙呗。”
临风耸了耸肩。
“你……卑鄙……”
好半天,景年才吐出两个字。
她气的微微发抖,“你就不怕我醒来后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临风大笑,“你去啊。”
他毫不在意,甚至还一副巴不得她这么做的模样,景年看得惊疑不止,“你什么意思……”
“断情宫的众多术中,有一个叫‘不可说’——”
说着,他伸出食指在唇上点了点,“你已经中招了,我很乐意你醒来以后试试看,你想说的那些话,究竟说不说得出口。”
景年彻底呆住。
……
“墨景年,你玩不过我的,趁着现在我对你还有些耐心,乖乖照我说的做。”
临风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她只是一只渺小的蝼蚁。
有不屑、甚至还有同情和悲哀。
“为什么非要带上我?既然你那么想要灵珠,你自己去便是。”
景年恨道。
“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在遵守跟毕尧的约定罢了”,临风扬眉,“当初他告诉我灵珠的位置时,是以我必须带着你一起为条件的。”
“他知道灵珠在哪儿?”
听到有关毕尧的事,景年心一紧。
“不知道,只有几个疑似的地方,确切的地点,还得我继续往下找。”
临风嫌他们在此处已停留太久,有些不耐烦地忽然起身,一把抓住景年胳膊,只轻轻一下就带着她往天上飞去。
耳边是呼呼风声,他们正以一种快到几乎看不清周遭景物的速度,快速在空中向前飞着。
景年吓了一跳,还是无法适应这种诡异的状态,下意识想抓紧他,可碍于气愤,硬是忍着没动作。
……
她知道临风狡猾。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算计进了一张无形的网里。
如今,不止她,连欧延都被他算计了进去。
甚至带着他接近欧延的人,就是她自己。
此人深不可测到……她根本无法预想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
“你怎么确定,已经找到水灵珠了?”
景年僵着声音,虽生气,却还是得问。
“灵气啊。”
临风的态度倒还好,似真似假的,不像是与她撕破脸的模样。
“既然知道了,又为什么要用这种状态过去?”
“我找到了地方,但是具体的位置还不知道,把你带过去……虽然没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也算带你去过了。这是我第二次借助符咒过去,等确定了位置,再亲自过去取也不迟。”
他回的云淡风轻的,显然早有打算,斜了她一眼,“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单独把你带出棠钰庄?现在去过了,也算是遵守了与毕尧的条件,尽了我的义务,刚好我做事的时候也不喜欢带着个拖后腿的。”
……
景年许久没再回话。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到了真正要直面灵珠的时候……
可就算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准备好。
甚至欧延已成了她一点点想要从其中抽身的最大理由。
……
“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好好跟他们说,不行吗?”
她知道自己这话很傻,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你当这是玩儿呢?”
临风不屑地嗤笑,“欧延没跟你说吧,如今……江湖已盛传灵珠即将现世,各种谣言,真真假假满天飞,就连当街乞讨的小儿都能顺口说出几条以灵珠编出的顺口溜。”
“那些三教九流,早就垂涎灵珠的灵力,怎么可能不来掺和一脚?你忘了你们说的那个被流放了的肃王了?他不是也在找灵珠?那几具尸体指不定就是他的人。还有宫老爷铺子里,也已经有人在鼓吹着高价寻宝了。”
临风冷冷看着景年,他虽是透明的形态,发丝却能随着风的方向飘动起来。
“现在——灵珠已经不只是我们跟欧延这类执掌者之间的事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早已暗中行动起来。火烧眉毛的时候,你还想着跟欧延心平气和地谈?”
“你还在天真地谈的时候,别人已经把灵珠拿走了”,临风移开目光,看向前方黑暗,“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先下手为强,东西总是要收到自己手里,才是最放心的。”
景年彻底沉默。
临风的话,她无法反驳。
他们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上,最多只能理解对方的理由,却无法被对方说服。
更何况,现在的处境,已由不得她反抗。
……
“下次,若是还要用这个术,我会提前告诉你一声。”
好一会儿,临风忽然突兀地来了一句。
景年奇怪地抬头,却见他目光不在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