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湖风声各起,有关火灵珠和水灵珠的传言仅仅几日,就几乎满城皆知,他稀宝,又为人冲动,既是临公子的追随者,定不会错过前来打探的机会。”
欧延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临风嗤笑一声,斜了欧延一眼,“跟你说话当真无趣啊……早把别人要说的话都猜尽了,那不如也别交流了。”
欧延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公子本是想借此人提醒在下?”
“你堂堂棠钰庄庄主,我可没资格提醒,只不过……这水火两颗灵珠现世的消息,当真是一点即燃,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心机颇深啊。”
临风眼中闪过暗耐的兴味。
“他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欧延毫不掩饰对这背后推手的夸赞,“只有乱,才有机会帮他坐享其成。”
“你知道就好”,临风上下打量了欧延几眼,“这世上若论心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
“欧大庄主可要好好守着火灵珠和水灵珠才是,咱们的交易,可容不得外人来掺和……灵珠,如果不是好好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那么能得到它的人,就只有你,或者我——”
欧延闻言无声笑了笑。
没有肯定,也没否认。
“走吧,那两具尸体可是恭候你多时了。”
临风话放到了,就收了表情,垂下双臂拍了拍袖子,自然地转身,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领着欧延向下走。
……
宫氏古董铺的地下,别有洞天。
宫老爷的大量宝贝,都存放在铺子地下特质的保存器物的密闭空间里,以重铁打造了数个巨大铁门,辅以四十八道机关暗锁,又有家仆高人把守,严密到连只活耗子都放不进去。
地下共有三层,最下面两层是器物收藏之所,最上面那层……却有私设的地牢。
下面把守的奴仆不识得欧延的身份,看到临风领了个生面孔进来,惊疑不止,却也不敢拦。
“这私设地牢,又私用极刑什么的,是不是犯了朝廷戒律啊?”
临风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副事不关己地调侃。
跟在后面的奴仆听了,脸色骤变。
“宫老爷倒是有几分手段。”
欧延没应他,只是淡淡一笑。
临风要带欧延去的地方,不在古董铺地下,而是通过地下的一处暗门,走过长长的狭窄甬道,进到了另一处未知的空间。
……
这密道,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地下潮湿的气味扑鼻,顶着几乎贴着头的甬道顶,二人一路一语不发。
快到头时,临风回头看了欧延一眼,调笑道:“你还真沉得住气,不怕我半路把你给绑了灭口?”
“公子坦诚待我,我又有什么好怀疑的?”欧延不以为然,“不过这密道,确实出乎我所料。”
“宫老爷规矩颇多,不准铺子下面藏死人,只好委屈欧大庄主,跟着我往外走一段。”
临风哈哈一笑。
“能随意进出这些地方,宫老爷对公子的信任,着实不一般。”
“互利互惠罢了,没那么多讲究。”
眼看着走到底,尽头横亘着一道铁门,临风熟练地开锁,向外将门推开。
这里应是借由古董铺中的密道通向了城中另一处——
二人正置身于一个堆满杂草的类似于地窖的密闭空间。
临风没多解释,只带着欧延踩着木制楼梯上到地面的房间,只是才到楼梯半中央,就隐约嗅到了股淡淡的尸腐气息。
上来一看,就见两具以草席包裹着的尸体正分别放于房中仅有的两张木桌上。
“该查的都查过了,就是怕你不放心,特意让你来瞧瞧。”
临风从怀间取出两条黑布,给了欧延一条,剩下的那条熟练地系到脸上包裹住口鼻。
房里无人,房门紧闭,有星点光亮从门缝和窗缝间投进来。
临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到墙角点了支蜡烛递给欧延,“赶紧看吧,这都不知道多少天了,该腐的都腐了。”
说着,他退到墙角,一副极嫌弃的模样。
“这两个是后来发现的,一个是被野兽咬死的,另一个是被烧死的,地方是座活火山,刚好离安临最近。还有一个就是上回在猎场跟你们说的,被野兽扯了个七零八落,查完后就让人就地烧了。”
临风的声音透过黑布传来,他似乎憋着气,瓮声瓮气的,“西北的三处,就这两个地方有找到尸体。”
欧延将临风给的黑布扯成两段,一个用来捂住口鼻,一个拿在手中触碰尸体。
听完临风的话,他只轻轻嗯了一声。
临风蹲在角落,见他弯身在尸体上专心地观察着什么,盯了好一会儿都没结束,忍不住就好奇起来,忍着腐臭,走到他旁边。
“你看什么?”
死因已再明显不过。
欧延没应,他正在翻着其中一具尸体的眼皮。
人已死透了,露出眼白。
他没作罢,手中力道变大,以一种相当血腥而残忍的手法将尸体的眼睛扩展到最大。
临风没想到他会如此,惊的后退一步,面色难看起来,“你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