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唇角勾了勾,又不想被他察觉,忙又压下来。
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被围挡了起来,呈矩形,很是平坦,老远就看到里面正有几匹马被牵着在慢慢行走。
青草的气息很重,景年看到欧延所说的自己那匹纯白的小马,好一阵惊喜。
“我先带你跑几圈。”
欧延看着景年爱不释手地摸着马身上发亮的毛发,命人将自己那匹深棕色的马牵过来。
那马比白马高了不少,景年被欧延抱上去,靠坐在他怀里,缰绳一动,马向前缓缓小跑起来。
欧延在她耳边仔细说着骑马的技巧。
他是最好的老师,无论教什么,都能用景年听得懂的方式讲得清清楚楚。
景年听着他低沉而悦耳的声音,有些走神。
……
“你们俩好兴致啊——”
这时远处一道熟悉的声线传来。
二人同时抬头,就看到慕容昕不知何时也过了来,正趴在马场护栏上,吊儿郎当地揶揄着他们。
景年忙直起腰,犹豫着要不要下马。
欧延调转马头,慢慢行至慕容昕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有事?”
他理直气壮的,直接把慕容昕问的笑出声,“我这孤家寡人的,看不下去了,行吗?”
景年坐如针粘,偏偏欧延在身后,动弹不得。
“机会不都送到你眼前了吗?还不行?”
慕容昕听罢,顿了一下没说话,撑着下巴将目光移到景年身上。
他这眼神……
景年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立时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
“阿延,昨天我可是认了墨姑娘当兄嫂了。”
果然下一秒,慕容昕悠悠道。
“你……不要胡说!”
景年脸立时红了,昨天就算了,他今天竟然还当着欧延的面乱说。
身后传来欧延一声轻笑。
“长嫂如母啊!嫂嫂,你看我如今在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的衬托下,孤身一人显得多可怜啊,嫂嫂看得下去?”
“慕容庄主……你别……”
景年汗毛都立起来了,整个人往欧延怀里靠,仿佛这样能离他远点。
“嫂嫂不如帮我一回?我这做晚辈的,不胜感激啊。”
他越说越离谱,景年赶忙打住他,“慕容庄主要我做什么?”
欧延全程没说话,景年本还指望他能帮自己一把,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完全默许了慕容昕这荒唐的举动。
“嫂嫂去把沈倾城也叫过来一起呗。”
慕容昕冲她挤了挤眼。
景年终于彻底反应过来。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从棠钰庄过来的路上,景年只在出庄时与沈倾城打了次招呼,到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慕容昕上次就与自己提过,想让她帮着撮合自己与沈倾城。
她原还以为他铺垫了那么久,是会为了多了不得的事,原来只是这样。
这有什么好求的,本来他们三个在一处,就算他不提,她也会想到叫上沈倾城的。
景年松了口气,“慕容庄主客气了,我现在就去。”
说着,她回头看欧延一眼,欧延颔首,扶着她下马。
景年刚迈出步子,背后又传来欧延的声音,“就说是你想让她来的,跟慕容昕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延,你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
欧延刚说完,慕容昕就直接从围栏翻进马场,直冲着欧延扑过去。
景年再也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
******
沈倾城所在的营帐此时是合着的。
景年担心她在休息,先托了个在门口守着的侍女进去探看。
没一会儿帘帐就开了,侍女走出来请她进去。
营帐不大,里面沈倾城似乎刚午休起来,此时正坐在床边。
景年第一眼就固定在了床前侧身面对着自己的诗怡身上。
已经有一阵没见过她了,最后一次的时候……沈倾城还说她病了。
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因为侧身低头的缘故,加上营帐内有些暗,只能看到她单薄的侧影,无法看清面部。
“墨姐姐怎么过来了?”
沈倾城自景年一进帐就站了起来,如今她的态度已好了许多,虽然欧延的事梗在心头一时难以消磨,但她知晓分寸,与景年说开后,现在已能很坦然地面对她了。
此时看她穿了身男装,还有些惊讶。
“你在休息?没打扰吧?”
景年也有些尴尬,其实她并没有怎么单独与沈倾城相处过。
“没有,已经起了。”
沈倾城接过诗怡递过来的外衣,自己穿起来。
“庄主他们说要在马场走走,还说能教我们骑马,一起过去吧?”
来的路上,景年早把腹稿打了好几遍,此时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沈倾城顿了顿。
“姑娘,骑马危险。”
这时一直沉默的诗怡开了口,声音很低。
“既然来了,也不能总闷在帐篷里吧。”
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