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外面传来叫骂声。
“这边的城门也关了!怎么到处都是官兵,看着像是全城戒严了……”
“现在怎么办?”
“都说了让你们快点,磨磨蹭蹭的肯定来不及!能怎么办?只能躲了!在安临跟棠钰庄作对,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那现在去哪儿?”
“赶紧掉头,往没人的地方走!”
“我们几个一起太引人注意了,都散开,老地方汇合!”
“……”
外面七嘴八舌的,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那些人是谁,甚至连有几个都不太能确定,但那口音却有些像安临本地的。
景年敏锐地注意到他们似乎是要出城,可城门却已都关了。
以及,跟棠钰庄作对。
……
她蹙眉,一时间还是不能确定他们绑架自己的目的。
马车颠簸得厉害,速度快到没多久就浑身上下都震麻的程度,就这么贴着门,被带着感受不到方向的又飞驰了一阵,好久才总算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隔了没一会儿,马车门忽然传来动静。
内外只有一门之隔,景年心里一紧,赶忙趴回去装着还没醒,果然下一秒门砰一声被从外面打开。
外面的寒风倏地灌进来。
……
“大哥,这女人怎么办?”
“先把她弄到屋子里锁起来,只怕她醒来又要闹好一阵,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警惕些,之前交代的事都记牢了吗?”
“都记着了大哥!不过还真没想到,这沈家的大小姐可真是个天仙啊,兄弟几个今天可算开了眼!……”
“别给我废话,丧家之女罢了,没了棠钰庄这个靠山,她跟那燕春楼里的ji女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
顿时一阵哄笑。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先……”
“闭嘴!事情没办成,你们一个个都不准给我动什么歪脑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先别说我饶不了你们,上面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大哥说得是!呸呸呸!我们该死,说错了话!……”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啪啪的掌掴声。
“赶紧把她抬走!”
……
景年正听着,身上忽然一轻,有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托着她肩膀,一个抬着她的脚把她带离了马车。
没走多久,只听吱呀一声,似乎是进入了室内,二人停下,忽然一下将她像丢东西一样扔到地上。
地上应该铺着干草之类的东西,这一摔不至于断胳膊断腿,但也够疼的了,景年暗自咬牙,差点没忍住闷哼出声。
那二人在原地掸了掸双手和胳膊上的灰,又咕哝了一阵才离开。
门砰一声关上。
……
许久。
景年躺在地上默默睁开眼。
粗略向四周看了眼,是一间很破旧的茅草房,地上果然满是干草,这房子倒像极了她在断情山下村子里住的地方。
盯着紧闭的门,景年思来想去了好一阵,终是没忍住,默默叹了口气。
……
从刚才听到的对话来看,这群人原打算抓的,应该是沈倾城才对。
最后却没想到认错了人,阴差阳错地绑了与沈倾城出现在一处的自己。
想到此,景年再次试图用力挣脱背后紧紧捆住的双手,半晌无果,只能喘着粗气无力地侧躺到草堆上。
好在她虽然有些慌,思绪倒还算清晰。
……
沈家灭门之事,必然不简单。
自出事后,沈倾城一路被欧延从上京护送到安临,加之棠钰庄一向戒备森严,她的安全很难会有疏漏。
今日出事,也是难得遇上了他们出庄的机会。
可能掌握他们确切所在的位置,对方的谋划,绝对不止一朝一夕。
所以,现在沈倾城面对的,应是一伙费尽了心思要抓住她的人,这背后的原因,必定与沈府惨遭灭门的真相密切相关。
重要到让他们不惜从上京追到安临。
而且从方才的对话看,这几个绑了她的人,上头应该还有更大的组织。
这件事背后的阴谋,只怕远比她能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只是沈倾城一个弱女子,到底能揣着什么有关沈家的惊天秘密?
……
夜逐渐深了,茅屋简陋不堪,风漏得厉害,呜呼的像是鬼哭狼嚎。
景年体质特殊,倒一点也没感觉。
在这房里关了许久,迷药的后劲基本已完全消失,她艰难地坐起来,起身走到门边,尝试着推了推,果不其然是锁着的,只好透过门缝尝试着向外看。
外面是有人的,似乎正围坐在一起烤火,能听到木柴炙烤发出的啪啪声。
隔的不远,能看到外面有三个人,皆是一身黑衣,几乎融进黑暗里,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在说话,至少传到景年耳里的只有风声。
没多久,其中一人忽然站起,随即其他两人也跟上,向景年这边看了眼。
景年心一提,心知他们这是要过来了。
她呼出一口气,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