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已派人去叫萧痕了,你且再等等。”
慕容昕本想亲自去前去,但见肃王过来,又改变了主意。
“七弟可有受伤?!”
肃王满面惊疑,拨开侍卫走到近前,看到竟是景年中了一刀,好一阵唏嘘错愕。
“启灵仪式之上竟有刺客意欲行刺,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遭。此乃皇宫,竟会发生这种事,由王爷负责调配的护卫,当真是叫人好生意外!”
慕容昕最是不耐与人周旋,冷声讥讽。
原本由昭王全权负责启灵仪式,因其推说自己无权掌控兵力护卫,又恰逢手握兵权的肃王回宫,便在一番说辞下将此任推给了他。
哪料即便是护卫之责身在肃王,竟还会发生如此手段低劣的行刺之事。
“是本王的错!当真是本王手下办事不利,哪想竟会出这种事!七弟可有受伤?这墨姑娘……”
肃王面色焦急,并未推脱,说话间,已弯下身子细看景年的伤势,“这伤得不轻,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过来?都是废物吗?!”
说着,他偏头,横眉冷竖地质问,目光扫过后方龙池两侧的石台,想到什么,又马上回身关切道,“灵珠……灵珠可还安好?”
慕容昕冷眼看着他一番动作,“好在灵珠都安好,王爷此时还是尽快派人捉拿刺客吧,这刺杀皇子之罪,加上在皇家仪式中作乱,只怕是他一条命,都抵不过来!”
肃王重重松了口气。
欧延自始至终一句话未说,腾出一只手扯下一角衣襟,按压在景年伤处,面色紧绷。
不多时,萧痕便从后方偏门飞快向下赶了过来。
因着礼制,他之前一直在殿外等候,听到里面忽然一阵哗然,便心知出了事,此时挤开人群上了高台,看到景年倒在欧延怀里,身上还有一片血迹,顿时大惊。
不过他反应极快,见欧延已封住了景年伤口周边的几处大穴,一番探看后沉声道:“未伤到心脏,不过刀刺得太深,最好能找一张床平躺,药材和热水都要备齐才能拔刀,但不能拖太久。”
“就近的宫殿!赶紧去安排!”
肃王立刻反应,高声对侍卫吩咐。
“二哥还是先追查刺客的下落吧,此事更拖延不得。”
欧延终于开了口,却未领情,一把将景年横抱起,快速向外走去,至始至终都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肃王一句话被不客气地堵了回来,也没恼,讪讪笑了笑,转身望着欧延离去的背影,拦住身旁要跟上去的侍从,一双眸子微闪,没再说话。
******
事发突然,景年的伤也容不得耽搁,同行的昭王楚清昱便临时做了决定,将欧延一行人带到了自己生母德妃的寝宫。
自打半年前北文帝病重,德妃便日日吃斋念佛,又因宫中有令不可随意入内探看,已有数月未离开过自己的寝宫。
此时忽然看到自己的儿子带着好些人过来,七皇子怀里还抱了个重伤的姑娘,惊慌失措间,赶忙将人带进了房内。
没过多久,沉寂了许久的寝宫便忙碌起来。
景年躺在床上,早已昏迷不醒,萧痕正一脸严肃地尝试将匕首从她身上取出。
床前站着数个宫女,都端着热水盆和各式工具候着。
德妃一脸焦急地站在房里,正由昭王陪在旁边安抚着。
欧延侧身坐在萧痕旁边,正在替他打下手。慕容昕并不懂医术,又得随时留意外面的人赶来送情报,只能站在二人身后干看着。
他见欧延眉头紧锁,似是极在意的模样,心中微讶,却还是安慰道:“阿延你放心,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估摸着没多久就能到了,而且除了萧痕,慕先生也是医术了得,这么多人在,墨姑娘定是会没事的。”
“来不及等了,需立刻拔刀。”
萧痕极快地接了话,偏头看一眼身后的宫女,直接吩咐了起来。
慕容昕见状赶忙退到后面,生怕妨碍了他们,萧痕的医术,他们是最放心不过的。
萧痕看了眼景年苍白的面色,先是往她口中喂了几块参片掉住气,随即快速在已褪下衣物遮挡的伤口附近施针,看了欧延一眼,没再犹豫,出手如电,飞快将匕首拔了出来。
随着阻碍一除,伤处的血立时向外涌出。
许是太痛了,景年竟硬是从昏迷中被疼醒,双唇血色全无,冷汗唰唰往下冒。
“也是险,幸得匕首往上刺了三寸,否则便难了……”
萧痕手上动作不停,低声道。
一盆盆热水被递进来,又鲜红着被端出去,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回,就连萧痕的额头上也密密出了层薄汗。
德妃见状,早已双手合十口中直念佛,昭王想带她出去,她却不肯,亲自督促宫女们动作麻利些。
景年疼痛间意识有片刻的清明,下意识睁开被汗水湿濡了的双眼,只能模糊看到有些暗的床前围了好些人,她早分不清谁是谁,只用尽力气随意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口中含糊道:“我不能死……”
萧痕望着自己被景年忽然覆上的手,有些怔忪,又因她的话,紧绷的心情倒是松了几分。
他看了眼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