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查内姆大人,弗朗西斯和布朗他们经过慎重的考虑,最终决定接受您的善意邀请,作为您的领民迁徙前往无冬高崖领。”
洁蒂表情语气看着相当严肃正经,但偶然投来的促狭的挤眉弄眼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果然不出法师所料,对于这群农夫而言,些许的故土情节完全不足以抵消冰冷的现实,稍一想通后便喊起了真香。
“你们能够信任追随于我,这很不错,你们会明白,我不是那些吝啬的破落户,先前许诺给你们的,一星半点都不会少。”
说着张老爷拍了拍新出炉不到两个月的高崖爵领徽章,郑重其事:
“我以家族的名誉和徽记保证!”
弗朗西斯等几个村民代表欣喜不已,毕竟这群贵族老爷们其它不论,对自己的姓氏名誉看得比啥都重,这下子提起来的心总算能放下大半。
一阵点头哈腰,各种颂赞马屁不要钱似的往张老爷头上丢,后者转眼间就从霸占他们德鲁伊,强迫他们迁徙到苦寒之地的大恶霸摇身一变成了好心的贵族老爷。
“你们回去抓紧时间整理家当,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男爵大人,我们那点东西早就在洁蒂阁下的指点下整理妥了,明天就能出发。”
弗朗西斯挺胸凸肚,一副自豪的模样。
“如此甚好。”
法师向女德鲁伊点了点头,复又看向那几位村民:
“即是这样,明天你们将各自的地契带来,以此为凭证,每人获得五枚金币的补助,小孩两枚,每户获得两倍于你们目前所拥有的耕地开垦凭证。”
“啊,多谢大人!”
“老爷仁慈。”
又是一阵如潮马屁,张老爷面上正气凛然,只道为子民谋福利实乃领主份内之事。
继续与船长拉尔斯,洁蒂商量讨论了登船装运的琐碎细节后,洁蒂带着村民们回去报喜并整装出发。
而法师呢?
急着做善事的张老爷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村民撤离搬迁后,河畔村的那些肥沃土地就这么被废弃掉,于是乎…
焰拳大公伊尔坦府邸客厅中央,圆桌对面的大公爵老神在在抿了口红茶,看着眼前风尘仆仆,面带疲倦,眼有血丝的法师领主,调侃道:
“你这模样说是那些四处奔波讨生活的冒险者都有人信,那个气度从容的法师哪里去了?”
“说来话长,就先不说了,眼下却是有其他要紧事情。”
张元苦笑一声,强打精神正色说道:
“大公阁下,此次有一桩重大交易,牵扯不小。”
对于眼前法师多少有几分了解的大公立时面色也是一正,能让对方郑重其事的事情,绝不会是鸡毛蒜皮的琐碎。
“我的法师阁下,我在听。”
“不知大公阁下对冲萨河畔的那个村落有什么看法?”
“哦?”
迁徙村民这种大事情,张元自然是事先跟人知会了一声,是以伊尔坦也不觉突兀,只是放下茶杯看着对方缓缓开口:
“我主要负责的是焰拳公会的管理和博德之门防务这块,本不该过多插手这方面的事宜,之前在城市议会关于村民迁走的事项上替你说话已经是尽我所能了,查内姆阁下。”
见得对方只说困难,也不提是否,闻言的法师面露笑意,心中大致有了谱:
“大公阁下,何必如此为难?”
“冲萨河畔的那个村庄,水利方便、道路交通、加上之前德鲁伊的管理耕作,土壤也十分肥沃,往日的虫患也在几次清剿行动后被消除。”
洋洋洒洒打了一大通广告的张元决口不提个中弊端,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若非是要经营我在高崖地区的领地,说什么也不会出手这个村庄的所有权,哪怕做个私人庄园也是极好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即便是有那么几分情谊在,可若是仗之得寸进尺,一味地去消耗两者间的人情,那眼光未免短浅了点,行事也未免太不知分寸。
虽然的确是在请求伊尔坦的从中协调,但又何尝不是一个香饵呢?
别看伊尔坦嘴上说的为难,实则哪个不是心中通透的主,这地皮,尤其是开垦后的良田就这般不值钱?
哪怕是不管城市内务这一块,位处大公之尊的伊尔坦也不至于这点眼界都没有,何况当日处理迁徙一事的时候他也曾大致了解过那个河畔村的相关信息。
别的可以作假,可以注水吹嘘,但是历年来的农税征粮的数据收成做不得假,或者说没那个缺心眼会故意多报收成多纳粮。
这是一块肥肉,伊尔坦心中忖度着,口吻却是平淡,喜怒不形于色:
“果真如此,那我倒是能够运作一二,应当不难出手,你且等我消息。”
岂止是不难?
永远不要低估贵族们对土地的渴望,很多时候,这种渴望甚至还在对财宝的追求之上。
也就亏得博德之门是沿海贸易城邦而非传统内陆领地,不然就张元一个本地没跟脚的外来户跑来买一整个村庄的地皮,虎口夺食怕不是想屁吃。
而即便是注重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