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轻轻推开皇后的袖子。
皇后冷笑一声:“眼下已是初冬时节,还是让妾为陛下将满头虚汗擦干,免得被外面的贼风虚邪侵入龙体。”
陛下自然知道皇后不痛快,为了不让她此刻爆发,只好任由她揉搓。
女王深知中国皇后历来没有实权,并不能直接干预朝政。但她还是谨慎对待,虽然皇后不能明着干预朝政,但并不代表皇后不可以暗地里干预朝政。于是女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假装颤抖地说道:“奴婢罪该万死。”
皇后没有找到爆发点,只好怒气冲冲拉着陛下回宫休息。其实陛下并不想回宫,心思早已留在了太液池边的紫竹堂中。异国的女王自然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情趣。陛下心中挂念着女王,不由自主深入袖中把玩起女王贴身的香囊。
皇后似乎嗅到了什么,冲着陈兴冷冷说道:“你们做事越来越不走心,道边上的野花野草也不知道及时清理?搞得这一路上臭烘烘的。”
皇上把玩香囊的手不禁一颤。就听陈兴陪笑道:“老奴该打,如何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还让娘娘操心。”说罢他竟然自顾自掌起嘴来。
皇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陛下则略带感谢的看向陈兴。
一位著名的军事家曾说:一分钟可以决定战斗的结局,一小时可以决定战役的胜负,一天则可以扭转帝国的命运。新罗女王利用这宝贵的半个来时辰,为自己的王国迎来命运的转机!半岛的历史齿轮开始缓缓转动,三韩并立的格局即将成为过去时。
转天早朝,陛下再次与诸位大臣议论救援新罗的事情。其实作为文臣天然对战争不感兴趣。每次战争都需要各地文臣操持前方大军的后勤供应。可是战争一旦胜利,头功肯定是前方将帅的。尤其是远在海外的战争消耗巨大,导致各级文臣的日常工作变得异常繁杂艰巨。所以今日朝会一开始,兵部尚书秦源首先发表意见。他表示:“我朝之前很少干涉朝贡国之间的冲突,眼下若是大规模介入,日后当如何处理类似情况。”秦源表达完意见,朝中不少重臣纷纷表示附和。
陛下并没吭气,而是看向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立刻走出班中,上奏道:“启禀陛下,昨日新罗国女王表示愿意更易国号,改称大晏新罗国,世世代代作为大晏臣属接受大晏天子册封。”
秦源等人听罢顿时不再言语。朝贡国与藩属国的概念还是不太一样的。大晏与新罗的宗藩关系一旦确立,就有义务保护新罗免遭一切外敌入侵。
蒲路此时闪出班中,用略带斥责的语气说道:“眼下新罗腹背受敌,势穷来投并非诚心。新罗主动要求成为我朝藩属,其实是要拉我朝卷入扶余半岛的三国冲突。”
不少大臣也跟着点点头。这时陛下又看向大都督府各位武官。大都督府左、右都督看了一眼西海侯郑德先。由于郑德言原来是陛下潜邸近臣,深得圣上赏识,进而陛下对郑德先也多有提携。所以此时让郑德先来表达大都督府的意见最为合适。郑德先一低头,快步上前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若只是新罗、扶余、白吉藩等三国的冲突,我朝并无必要介入。但白吉藩向倭国称臣纳贡,是对我朝朝贡体系的严重挑衅。若是放任不管,任由倭国利用三国之间的冲突做大,甚至吞并整个新罗半岛,将对我朝的辽东地区乃至整个沿海地区造成隐患甚至是威胁。所以臣以为眼下应当以雷霆手段迅速歼灭白吉藩,攻克任那府将倭寇驱逐出新罗半岛,然后扶植新罗对抗倭国。如此我朝可以减少在辽东和沿海的武备投入。”
秦源和蒲路都是一怔,他们真没想到这一层。陛下满意地看着诸位大臣的反应,然后又将目光看向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继续禀报道:“近来扶余趁新罗与白吉藩、倭国激战时,突然发动袭击攻占新罗二十余座城池。臣以为扶余不肯接受我朝调停,是对我朝的严重藐视,也应一并消灭以儆效尤。”
秦源听罢眉头紧锁,连忙进谏道:“若是消灭扶余,光凭萧干城的三万军队是不够的。恐怕辽东镇的十万大军也要出动。如此对我朝的消耗太大,臣请陛下三思后行。”
礼部尚书冷笑道:“扶余对我朝藩属——新罗国发动偷袭,若是再放任不管,朝廷的威信何在?二百余个朝贡国若是竞相效仿,朝廷又该如何应对?”
蒲路冷笑道:“新罗国还没有成为我朝藩属!”
蒲路的话一出,顿时朝堂上一片冷场。
陛下又将目光停留在太仆寺卿郑德言的身上。郑德言其实不想参与朝堂上的争论,但内心其实是倾向秦源的意见。于是他斟酌片刻,才上前说道:“臣以为眼下就发动对扶余的进攻着实有些仓促。不如朝廷一方面派员前往扶余申斥,命令其交还新罗的二十余座城池,另一方面命辽东镇大军压境,迫使扶余不敢进一步对新罗用兵。待萧干城歼灭白吉藩后,我朝对扶余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扶余自然就范。”
礼部尚书逼问道:“若是扶余还不肯就范呢?”
郑德言低头思索片刻,方才说道:“待屏山伯攻克泗沘城再对扶余用兵。届时我军南北对进更有把握速战速决。”
此时蒲路瞅准时机,高声说道:“臣附议。”
秦源立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