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休沐日干城本来想出去叫上几个酒友到昆明湖踏青饮酒,却不成想长子萧青栋和次子萧青梁闹着要与干城学下围棋。干城无奈只好教二人下棋,熟料女儿青柳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如同一个膏药一般黏在自己身边。不一会干城翘着腿躺平在卧榻上,脸上盖着一本棋谱,青柳坐在干城肚子上饶有兴致看着两个哥哥下棋。
朝兰和暮烟看到自家老爷如此狼狈都不禁在正房门口捂嘴偷笑。干城听到动静掀开脸上的棋谱道:“朝兰、暮烟过来,给老爷我捏捏腿,揉揉头。”
朝兰噗嗤一笑道:“还是让小姐给老爷捏吧。”她们两个可不敢与自家老爷有亲昵举动,毕竟有前车之鉴傅颂雪。萧青柳立刻在朝兰的怂恿下给干城捏头。不过女儿的手法极其刁钻,一会儿抓眼睛,一会儿揪耳朵,让干城痛不欲生。
干城扭头冲着朝兰笑道:“你们两个怕什么?凡事有我顶着。”
暮烟捂嘴笑道:“就怕大娘子回来,老爷就变成个琉璃棒槌——中看不中用。”
干城笑道:“当着孩子瞎说什么?你们两个婢子伺候主子是应该的。你们两个把老爷我伺候好了,大娘子赏你们还来不及呢。”
朝兰说道:“就怕到时候大娘子赏老爷一顿板子。”说罢几个人都不禁捧腹大笑。
几个人正调笑间,就听到垂花门外郑德音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几个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不如说出来让妾身也高兴高兴。”
听到德音的声音,干城连忙从卧榻上坐起,一把将青柳抱坐在腿上。朝兰、暮烟也笔直的侍立在正房门口。德音进了屋连忙抱起青柳冲着干城喝道:“你看看孩子流鼻涕了,你也不知帮着擦一下。好好的孩子跟着你都变得埋汰了。”
干城笑着冲两个儿子挥手道:“你们两个今日先下到这儿,等明晚再接着下。明天白天上完课你们两个再打一局谱,背背名家的棋路。”说罢青栋和青梁退出厅堂,德音也将青柳交给暮烟。夫妻二人这才坐下来。干城笑道:“娘子去了公主府,可听蓬莱公主说了些什么?”
德音端着茶碗笑道:“她说陈留王不想就藩,想入宫找太子哭闹,结果太子连东安门都不让他进。太子怕他又惹出是非,偷偷安排广闻寺的人将陈留王圈禁在王府,等过两日就把他押送到贵州。”
干城笑道:“他有什么可哭闹的?藩王成年不都得就藩?”
德音道:“他能闹什么?无非是父亲不爱我了,父亲偏心了,父亲被太子妃魅惑了。”
干成听罢咯咯笑道:“头一回听说还有人被正妻魅惑了?”此话一出,干城顿觉失言。
不过郑德音并没与他计较,只是锤了他一拳,然后继续眉飞色舞道:“你可别小看正妻。据说人家太子爷去太子妃宫里过夜次数最多。现在林选侍被圈禁后,东宫的各位侍妾一个月都不一定见上太子一回。若不是太子妃每月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这些个侧妃或者选侍一年都未必能见到太子一回。”
干城面露诧异。其实他早就猜到太子妃有手段,但没想到竟然如此高明。那么她是凭借什么将太子魅惑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不过这种话他也不敢当着德音的面问。估计这等密事即便是蓬莱公主也未必清楚底细。他于是说道:“若是往常太子打死也不会让爱子陈留王前往贵州就藩。一定把他分封到物产丰富的山东或者河南。”
德音点点头道:“现在贵州行省三司衙门正在思州全力推行改土归流和平叛,根本没时间搭理这位夺嫡失败被发配到贵州的王爷。到时候陈留王在贵州估计连座像样的王府都找不到,能住上临建就不错。”
干城叹了口气道:“如此这般,这位受到太子殿下百般骄纵的王爷若是到了贵州,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德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不过眼下儿子死不死是小,丢了太子的位置是大。所以太子也不得不舍车保帅。”
干城刮了德音的脸一下,说道:“你别到处瞎说,小心我又被广闻寺的人带走。”
德音一扭头道:“呸、呸、呸,真是晦气。我不就是在家里跟你说说吗?”
干城道:“陈留王其实去了贵州若是能与当地百姓同吃同住稳定民心、提振士气,也不失一代贤王。”
德音道:“好了,你也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了。这回你帮着太子妃,扳倒了周王、陈留王,太子妃也该论功行赏了。”
干城苦笑道:“我帮什么了?这都是周王和陈留王咎由自取,与我有何关系?”
德音嘴里含着瓜子诧异的看着干城。干城抚了抚德音的后背道:“我干的都是脏活。太子妃怎么赏我?本来陛下就觉得我与东宫过从甚密。现在太子妃若撺掇太子去求陛下提拔我,那陛下会不会怀疑我?太子是不是也会怀疑我?现在不被太子妃灭口就不错了。”
德音现在已经有点惊慌了,颤抖着问道:“她难道真会卸磨杀驴?”
干城无奈地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为夫是驴吗?”
德音抓住干城的衣袖道:“要不咱们辞官回玉州吧?”
干城笑道:“无妨,为夫自有算计。过几日就是三月十三日太子妃的生日。到时候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