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敢于走出舒适圈,去不断拓展自己的潜能,才能逐渐变得强大,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像士瑶哥哥一样突破束缚,探索未知,奔赴自己想要的人生。”
雨轻语气柔和,却带着一种坚定,一份执着,一个向往。
“太平,因为你,许多人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你为之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雨轻淡然道:“士龙先生就在汝南,可吴房县还是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你们严惩了那些豪族豪阀,就真的能还汝南百姓一个太平吗?”
陆玩无法回答,雨轻也不再说什么,低眸看着大白玩一个毛线球,不料大白丢开毛线球,直接扑向陆玩的左臂,陆玩面色有些难看,伤口处隐隐作痛。
“你手臂受伤了?”
“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雨轻毫不犹豫的就要检查他手臂的伤势,他却轻握住她的手,眼神变得坚毅:“从汉末到如今,各地战火迭起,兵戈不息,皇权更迭频繁,我没有看到过太平盛世,凭我陆氏一门也难以创出一个太平盛世,但我知道若一统的天下再次分裂,那将会死更多的百姓,绝不是几百条人命,你可明白?”
“单靠陆氏一门自然无法力挽狂澜,但是南北士族精诚合作,携手努力,赢得一个盛世,估计不会太难。”
“想让南北合作,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士瑶哥哥和夏侯殊在生意上有合作,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陆玩这时候慢慢松开了手,雨轻却又把他的手紧紧握住,轻轻掀开大袖,绷带处却看到有少量血渗出。
陆玩安慰她道:“这次是左臂,不妨碍写字,你不用担心。”
雨轻眼底氤氲着水汽,满是心疼,迎上他的目光:“到底是谁让你受伤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他人无关。”
陆玩既然选择放走宋扶摇,就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她来过汝南书院,尤其是关心薄家旧案的雨轻。
突然牛车停了下来,陆玩问道:“为何停下?”
驾车的南絮却没有回答,四周寂静异常,倏尔听到马蹄垂直敲打地面的声音,似乎透着一种威胁。
陆玩淡淡一笑,他已猜出拦车者是何人,因为他也正在等着他的出现。
雨轻想要挑起车帘看外面发生了什么,陆玩却拦住她,关心道:“太晚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让逸民先生担心。”说罢起身下了车。
踏马而来的潇洒男子正是连伯继,他朝着陆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原来他的护卫正立于车辕旁,剑锋直指南絮的胸口,使得南絮不敢发声。
他敢有恃无恐的来这里,因为薄爰和公沙修都死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出证据证明他杀了薄亶,至于文城村的几百条人命,有伍泰一个人背锅也就够了。
连伯继摆摆手,手下才收剑入鞘,陆玩对此并未动怒,只是示意南絮驾车带雨轻回去。
待牛车驶远,连伯继才开口道:“在我离开汝南之前,想找陆兄聊上几句,无关的人就不需要知道了。”
“我也正有此意。”
“不如寻个有书香气的好地方坐坐,至于你身边的人就不必跟着了,以免扰了我们的雅兴。”
连伯继早已给陆玩备好了马,但陆玩骑上马后才发觉这是一匹烈马,它不停的狂奔跳跃,不受控制,陆玩迅速跨接缰绳,努力克制住自己越来越紧地拉着缰绳对马嘴施加力量的冲动,转了一大圈,马才逐渐稳定下来。
微雨中,连伯继看着陆玩慢慢将烈马驯服,不由得拊掌赞道:“陆家子弟果然善骑,日后有机会我倒是想向陆兄讨教一下箭术。”说罢催马前行。
连伯继所说的好地方却是一处废弃的私塾,他曾在这家私塾读书,后来这家私塾却闭馆了。
连伯继带着陆玩走进一间讲堂,然后他找到自己原先的座位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周遭,就好像他初次来到这里一样。
“这家私塾是繁家开办的,姐夫送我进私塾,原是好意,只可惜私塾里的学生太喜欢捉弄人了,总是把家姐送给我的饭菜倒了喂狗,害得我天天饿肚子,夫子也不大喜欢我,找个错就罚我一个人打扫教室,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只因为我出身不好,可是就连贫困学生的待遇也比我好些。
后来我才慢慢的明白,是我的姐夫特别跟夫子交待过,夫子才对我甚是严苛,各种处罚,纵容其他学生捉弄我,我在这家私塾里过的很苦很难熬,却又不敢回去对家姐讲,怕她难过。
可如今仔细想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的可笑,傻到委屈自己去讨好依附之人的欢喜,祈求他们的恩赐,傻到相信这世间还有温暖,你是不是也觉得那时候的我很傻?”
陆玩定定望着他道:“这就是你杀连峰颖的理由吗?”
连伯继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年少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居然会让陆兄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看来你不太想听我的故事。”
陆玩又问:“这家私塾为何会突然闭馆?”
连伯继无奈的道:“因为死了人,夫子失手打死一名贫困学生,他心里久久难安,便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