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我已不能与陛下同行,还请士龙兄陪着陛下走完这段路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万望保住太子。”
陆云点点头,他理解裴頠的选择,作为北方一等门阀河东裴氏家族旗帜性人物,他要顾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他的选择并不取决于他的个人意志,很多时候他都无法遵从自己的内心。
陆云语气缓和道:“你在朝中的威望和地位,不是谁能取代的,我也不想取代你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希望你不要把我在汝南的所言所行看作只是上位者的贪功冒进。”
“你应该不愿让陛下感到失望,那就争取把豫州之行做到圆满,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裴頠起身准备离开,陆云又道:“明日我就要启程去颍川,逸民兄怕是不会再让雨轻与士瑶同往了。”
“她已经长大了,我的话她未必会听,如果她执意要去,我也不会拦着。”
临近傍晚,风很温柔,窗下的昙花提前绽放,孤独而浪漫。
郭液把尚未完成的膝琴慢慢放进琴盒内,又轻轻抚摸着琴盒上雕刻的一朵美丽昙花,含苞待放,充满了喷薄欲出的张力,又带着点含蓄与娇羞。
这朵昙花不仅镌刻在琴盒上,而且还刻在他的心上,绽放的瞬间变成永恒。
“仲润郎君,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牛车便停在后门外,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还是来不及送给她,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
郭液神情黯然地合上书,又望了望那盆昙花,笑容里有不舍,还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郭兄,你为何要走的这么急,好歹也该和我道个别再走。”
郭液望着他淡雅一笑,外面的那些人自然拦不住他,也不敢拦他,因为他是高平郗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