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如柏猛地一拳砸中他的后颈,然后双手抓起他,直接将他摔到鸣岐脚前,冷冷道:“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在呼啸山庄的议事厅门口悬挂三日,我怕有些人还不知道颜清尘的真实嘴脸。”
“是。”鸣岐当即拖着半死不死的颜清尘离开了前厅。
李如柏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双手,扫视众人,微笑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都去院中观看,记得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
虞稚辉不敢多言,与欧阳逢鹤正要走出去,不想却被李如柏叫住,“虞稚辉,以后你就是呼啸山庄的副庄主,遇事就找欧阳老头商量,你比他年轻点,耳不聋眼不花的,总是白吃饭可不行,呼啸山庄不养废物。
哪些人心里还有不服,要么给他们钱打发走,要么就替我清理了,我可没有闲工夫一个个的杀,如果哪天再让我看到不顺眼的东西,我就把你剁成肉泥,然后喂给你儿子吃,我向来是本分的生意人,再说呼啸山庄又不是什么山寨,你们也不是强盗土匪,就不要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了,可以拼命赚钱,但要合法,你听明白了吗?”
虞稚辉赶忙点头,堆笑道:“庄主说的是,我都记下了。”
“还有你,欧阳老头,我在牢里的那些天,你就派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土鳖来给我送饭食,还是大饼白粥咸菜,我看八成是他把你的饭菜给我端来了,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的,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是很喜欢我,但是你从未有害我之心,我承你的这份情,天晚了,你岁数也大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欧阳逢鹤咳嗽一声,沉声道:“我是担心庄主在牢里饿着,又怕庄主吃得太好,忘记自己身陷囹圄,希望庄主遭此一劫能够所有领悟。”说完转身走开。
“庄主,欧阳兄说这话其实都是好意。”
“欧阳老头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过你却是最胆小怕事的人,不管在我面前,还是在颜清尘那里,知道自己很多话都不好说而且不能说,也从来不做左右得罪人的事,其实你很有能力,就是需要练练胆子,还不快去院中看热闹,别在我跟前碍眼。”
虞稚辉老脸发窘,又伸手指了指那个被砸碎了的黄玉宫灯,赔笑道:“庄主,这对黄玉宫灯是假的,真的黄玉宫灯还锁在库房里面,我没舍得拿出来摆,也怕下人把它弄坏了,庄主不是最喜欢那对黄玉宫灯了,我怎么会让别人”
李如柏摆了摆手,稍显疲倦的说道:“行了,不必再卖弄你的那点小聪明了,给我去外面盯着,顺便把颜清尘的心腹也一并油烹了,个别管事也没必要活到明天。”
“老朽明白,请庄主放心。”
虞稚辉施礼告退,厅上安静下来,隐约听着从外面传来的狗吠声,凄惨的叫声,李如柏唇角漾起一抹浅笑,再次吹奏起竹笛,笛声似乎没有那么沉痛,反而听起来让人感觉舒心悦耳,也许此刻吹笛之人的心里很是畅快。
伴着黎明的曙光,一声声振奋人心的鼓声响起,在裴家避暑山庄内有一支乐队又开始操练了。
这是一支三十一人的小型乐队,正是雨轻特意为日后在洛阳举办的比武大会所组建的,站在乐队最前面挥动指挥棒的人正是苗烈,只见他将指挥棒抛至空中,然后伸手想要接住它,没想到这根棒子差点砸到人。
身着墨绿色金线暗纹长袍的年轻男子捡起那根指挥棒,还给苗烈,微笑问道:“你扔这棒子做什么?”
吕莘在旁解释道:“他是乐队指挥,到时候这支乐队要在比武大会开幕式上表演节目,他已经练习指挥棒好多天了。”
年轻男子淡淡一笑,视线却移向那边的凉亭,却见一名翩翩少年郎正在朝他招手,他穿着水绿衣衫,搭配兰花刺绣的月白腰带,给人一种活泼好动的轻盈感,彷佛初春的嫩芽,走出亭子,很快来到他面前,他笑容柔和,说道:“雨轻,大半年未见,你长高了一点点。”
这年轻男子正是卢琛,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雨轻顿觉惊喜。
“谌哥哥,前些天小姨夫路过成皋县,只住了一晚就回洛阳去了,我本来还打算和小姨夫一起去爬山呢?”
卢琛伸手拿过雨轻手里的小册子,随便看了看,原来是比武大会开幕式的节目单,不由得笑道:“我会在这里住一阵子的,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爬山好了,我听茂弘兄说你和公安兄他们去了什么盛开虞美人的山坡,还在外面吃了野餐,真是好惬意。”
“谌哥哥,上回的野餐可算不上什么惬意,还有些凶险呢。”
雨轻也想要试一试那根指挥棒,猛地把它抛向空中,快速移动脚下的步子,仰面伸手努力去接,不料卢琛抢先接住指挥棒,就要拿它去敲雨轻的小脑袋。
雨轻就站在那里也不躲,像是等着挨打一样,卢琛直接把指挥棒扔给苗烈,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这样喜欢胡闹,连杂伎节目都想出来了,我看你不是为了娱乐大家,而是纯属自我娱乐。”
吕莘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他和卢琛很相熟,在荥阳公主薨逝后,卢琛离开洛阳,并未返回范阳祖宅,而是在兖州一带住了很长时间,那段日子他和吕莘常有往来,登山望水,倒是让他的心绪平静许多。
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