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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蝴蝶吗?”陆玩问道。
雨轻点头,“嗯,欲争蛱蝶轻,未谢柳絮疾,以前有一只蝴蝶在山谷中翩翩起舞,就像晚霞般绚丽。”
陆玩微微一笑,他不希望因那只断了线的纸鸢再次把雨轻和张舆的距离拉近,既然早已断了线,再修好也无甚意义。
他会给雨轻重新做一个纸鸢,更加坚实且经得起风雨,哪怕日后雨轻再次看到那只断了线的蓝孔雀纸鸢,也能够一笑置之。
“士瑶哥哥,陆先生刚才说已经给吴郡老家写过信了,到时也会给图书馆捐书的,不过山高路远,运过来要迟一些了。”
雨轻走出亭子,回眸笑道:“我次在士瑶哥哥的书房里找到一卷书籍,就是东吴大鸿胪张俨所著的《默记》,我还未看完,士瑶哥哥应该还没还给张兄吧?”
“今日真是难得,你竟然愿意看这样枯燥的书籍了。”陆玩负手走了过去,淡笑道:“走吧,我正好准备写一篇字。”
雨轻走在陆玩身后,当她手中拿着花笺纸悄悄就要贴在他背时,他忽而转头,雨轻却假装负手走着步子,投之以微笑。
在陆玩回过头去,雨轻便长呼出一口气,心道:看来自己的手速提升不少,已经可以躲过他的眼睛了。
时至傍晚,在花厅内,雨轻和陆机他们围着八仙桌吃饭,陈眕也坐在其中,不时拿眼瞟着侍立在侧的碧萝,当碧萝螓首半垂,纤手端起酒壶为他斟酒时,他的手指在桌面轻点两下。
碧萝面容俏娇含羞,微微侧了身。
“陈先生,令弟陈匡为太子殿下的陪读,好像与王秀关系不错。”
陆玩放下筷子,淡笑说道:“我听茂弘兄说王秀好像着了风寒,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东宫了。”
“都是前些日子赵王找来什么道士在东宫驱赶邪祟,念咒摇铃,又是挥剑作法贴符,实在聒噪得很,瑶谨那孩子生的弱,恐怕是被那阵仗吓着了。”
陈眕轻笑一声,“哪里有什么邪祟,不过是有人心怀鬼胎罢了。”
“陈先生,那次在城郊举办的足球赛你有去观看吗?”雨轻夹起一块烤鱼放入自己碗中,很是随意的问道。
陈眕摇了摇头,说道:“那时我在颍川祖宅,不过元放(陈匡字)和瑶谨倒是去看球赛了,后来听元放说茂弘有些小题大做了,郑翰不过是爱玩,瑶谨跟他来往也没什么,再者说郑翰也是第一次看球赛,瑶谨在旁给他讲解一下也是好意。”
雨轻仔细品尝着这烤鱼,外焦里嫩,很是鲜美,又笑道:“陈先生,你吃过叫花鸡吗?”
“叫花鸡?”陈眕只觉这名字取得很特别。
陆玩没好气的说道:“雨轻,不要总是讲这些奇奇怪怪的饮食。”
“陆先生,下次我们一起出城遛狗时,就做叫花鸡吃好了。”
雨轻看向陆机,笑眼弯弯,小小酒窝浮在粉颊,捧着竹筒饭,很是乖巧的样子。
陆机含笑点头,又对陈眕道:“待会陪我手谈一局如何?”
“回安仁兄(潘岳字)输给了你,但是我可不会轻易输的。”陈眕靠近陆玩,附耳笑道:“士瑶,你的身边怎么连个侍妾都没有,难道你跟郗遐一样有龙阳之好?”
陆玩正喝着鱼翅汤,听他这样调侃,险些呛着自己,笑容尴尬。
没过多久,陆机就和陈眕离席了,陆耽也跟着他们走开了,陆玩摆了摆手,碧萝便和几名侍婢颔首退了出去。
雨轻也擦拭了一下唇角,准备起身,不过却被陆玩叫住,“你的脸还沾着饭粒,这么走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雨轻一脸赧然,忙拿起手帕擦拭脸颊,陆玩刚想要伸手帮她,不想厅门口出现颀长的身影。
“右脸颊还沾着两粒米。”
说话的人正是崔意,只见他拂了拂袍袖,面带笑容道:“早知道陆府的厨子会做烤鱼,我就不在张司空府用饭了。”
雨轻走至他身前,抬眸笑道:“悦哥哥,方才的烤鱼味道很好,可惜你来晚了,只能到下次再品尝了。”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道儒兄,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呢?”
陆玩俊目扫向他,淡笑道:“你和子谅兄还真是奇怪,一个亲自前来,另一个派贴身小厮过来送东西,偏偏又都不是为了我,你们还真是一对表兄弟,想事情都想到一处去了。”
“他送了什么东西?”崔意轻笑问道。
陆玩负手走在游廊,脸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语含深意地道:“是卢中郎(卢植)所著的《三礼解诂》,子谅兄誊抄下来后装订成书,使用的是好的白麻纸,他还真是细心,还附有自己的注释,我都未曾读过《尚书章句》和《三礼解诂》,没想到子谅兄倒是很大方的送给雨轻誊抄本,真是让人羡慕。”
崔意面色一阵晦明变幻,沉声道:“不直接送到裴府,反而来陆府,难道他也知道雨轻今日在陆府学书法?”
陆玩望见雨轻正立于院中仰望那轮明月,不由得笑了笑,也走了过去。
眼前的少女袍袖飘动,月光慢慢映照在她的脸,她双目晶莹,犹如璀璨星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