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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节 亭中重逢 乍露锋芒(上)(2 / 2)

花厅喝茶了。”

其实雨轻编了个谎,因为郗遐他们的谈话太过沉闷,所以跟了半截,她便借故走开了。

独自来至凉亭,扶着阑干,望向一池碧水,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发丝随风飘动,少女眼神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离开洛阳已经数月之久,竟有些怀念过去的时光。

“雨轻。”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她慢慢回过头来,望见那名天青色衣袍的少年,眼睛里一片潮湿,好似昨日,也是在亭子间,他们二人共同赏过荷花,听过雨打在荷叶上的声音。

她曾看着他画过水墨荷花图,当时还不小心将一滴墨汁溅到画作上,他很是巧妙的用那墨迹勾勒出一只趴在荷叶上的青蛙。

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经历了许多快乐的时光,每每回忆起,都是满满的喜悦。

“士瑶哥哥。”雨轻眼角噙泪,说道:“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些日子才能见到你呢。”

陆玩一步步靠近她,薄嗔道:“雨轻,你太任性了,孤身一人就离开洛阳,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什么也不顾了。”

“士瑶哥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雨轻擦拭了眼角的泪,并未发现他带着随从,连南絮也没跟来。

她含笑看着他,一脸自信的说道:“这几个月我练书法可是从没间断过,写的行书比去年好许多,待会回去后我拿给你看,好吗?”

陆玩微微点头,定睛仔细看着她,发现她好像长高了一点,不过脸颊没有以前圆润了,一身素衣男装下的她倍显清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天真烂漫。

他的心里有种被揪痛的感觉,也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出城去寻她,不该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当前几日看到南云的来信上写着船上遇袭之事,他就坐立难安,连夜启程,快马加鞭赶来陈留,路上不曾停歇片刻。

眼下他已是筋疲力尽,但还是强支撑着,看到雨轻安好,他这才重拾笑颜,说道:“带我去见景思先生吧。”

“嗯。”雨轻笑着点头,与他并肩走出亭子。

他们二人朝前厅走去,路上雨轻不时同他讲着各种各样的趣事,以及坐船所看到的沿途风景,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这次旅行。

陆玩只是淡淡一笑,心想南云一路跟随,不曾暴露过身份,她自然无从知晓,能够数次化险为夷,又岂能是单纯的幸运?

不过也要多亏王祷、崔意,还有如今的郗遐,没有他们,雨轻此行恐怕是更加凶险。

这时,从对面走来几人,却是阮放、孔晟与谢裒,其中的孔晟是认识陆玩的,直接走来,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到陆兄,真是好巧啊。”

陆玩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孔兄,好久不见。”

“哦?你就是著作郎陆大人的从弟,陆士瑶。”阮放睨视着他,开口道:“我刚才好像见到万安兄(刘绥字)了,不知道他的叔叔(刘宝)是否也来了?”

陆玩听后,目光里划过一丝不屑,并未说话,只是径自走进前厅。

刘绥乃是刘宝侄儿,是西晋著名的美男子,人誉之“灼然玉举”、“千里挑一”,官至骠骑民吏。

而刘宝字道真,因戍卫北境有功,赐爵关内侯,此人恃才傲物,好逞些口舌之能,当初陆机陆云初入洛阳,就受到过他的奚落。

《世说新语》简傲中说,陆氏兄弟前去拜访时,刘道真还在守孝,生性喜欢喝酒,行过见面礼,并没有谈别的话,只是问:“东吴有一种长柄葫芦,你带来种子没有?”

这般轻蔑的言辞,令陆氏兄弟失望至极,更是后悔来这一趟。

此时阮放借此调侃,陆玩虽心中不悦,但也不愿过多理睬,毕竟是来参加谢家的宴会,弄得不欢而散,反倒有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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