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小皇帝最近在做些什么?”
“他秘密的召见了何进以及董承、伏完等人,玄德,你该不会猜不到他们中间谈论了什么事情,进行了什么密谋吧?”
刘备依旧不置一词。
而曹操只是冷笑一声,他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饮尽。
刘备叹了口气。
事实,在新帝即位的那一年,曹操并不是这样的。
陈朱楼也并不是这样的。
一切的变化的根源都在于新帝刘辩。
那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贪婪的人。
刘备不知道该用怎么样子的形容词去形容刘辩,因为总感觉所有的词汇在刘辩的身似乎都十分不恰当。
你说刘辩很聪明,但他天真到以为依靠董承、伏完、以及何进等人就能够搬倒如今伫立在朝堂的三座大山刘备、陈氏、以及曹操。
你说刘辩很愚蠢?但他聪明到可以拉拢朝堂的臣子,甚至是许多大儒,刘备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老师甚至都开始摇摆不定,以为他和曹操密谋,想要在安国王病逝之后把持朝政了。
你说刘辩贪婪?但他可以大方到将许多权力许诺给这几个人,让这几个人心甘情愿的咬着鱼饵,与他们两个人为敌。
你说刘辩不贪婪?可他却想要所有的权力,想当他那位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先祖“刘彻”,做一个掌管朝纲,一个眼神就可以废掉丞相的皇帝。
刘辩是一个矛盾集合体。
最重要的是,刘辩是一个心里什么都没有的人。
他不在乎百姓,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所有的一切,他只想要疯狂的将权力全部抓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可即便是当年的武皇帝也不是这般的啊,当年的武皇帝之谋略,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够媲美呢?
刘备再次叹了口气,怀疑起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否是正确的。
看着刘备的沉默,曹操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嘲讽。
事实他也知道刘备的难处,这两年来刘备并不是没有劝诫过天子,但天子完全是一副当面我乖乖听话,背地里我继续搞小动作的态度。
曹操站了起来,看着刘备说道:“玄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昔年光武皇帝将大汉从危倒之中救出来,大汉已然四百年了,难道你想要让四百年的大汉就这样子倒下么?”
“你也是高皇帝的子嗣,这是当年经过先皇所亲口承认的事情,你是这大汉的皇叔。”
“你若是愿意”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备瞬间站了起来,他与曹操对视,脸带着沉肃之色:“孟德,不必再说了。”
“先皇待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先皇,我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
曹操不止一次的提议过,让刘备以皇叔的身份接受天子的“禅让”。
一来,刘备的确是刘氏血脉,这一点经过先皇亲口承认,哪怕是当今天子否认也没有任何作用。
二来,刘备的脑子和治国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他能够登大位,或许能够为大汉再延续数百年的国运。
这一点曹操其实也和安国王、陈泽熙商议过,两人的态度都很一致,那就是承认刘备的身份以及能力,若刘备真的想要位登基,陈氏会站在刘备这边。
但目前来说,最大的困境就是刘备自己不愿意。
他觉着自己是汉室宗亲,怎么能够趁人之危呢?这世的皇室宗亲、甚至是皇叔多了去了,他怎么能够抢夺刘氏嫡系的皇位呢?
他愿意当一个拯救大汉的权臣,但他绝对不能够容忍自己成为大汉的天子。
因为对于刘备来说,接受禅让,成为大汉的天子,无异于谋逆。
他不愿意如此做。
曹操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脸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
他抬起头看着苍天,有些无力的说道:“大汉啊。”
“还有能够被拯救的可能么?”
安国王府
陈泽熙执子落在天元处,而后打了个哈欠:“我说叔父,您觉得玄德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和孟德的想法,然后成为大汉天子呢?”
他挠了挠头:“我觉着,如果玄德成了天子,那对于现在大汉来讲可以说是一剂续命的良药了。”
“至少能再给大汉续百年的寿命吧?”
陈成己咳嗽了几声后,脸带着感慨的说道:“玄德为人方正,有古君子之风,他不愿意趁着这个时机位,也是因为先皇的知遇之恩吧。”
“况且”
陈成己笑了笑:“如今的大汉,即便是玄德来,恐怕也没有办法续百年的命数吧?”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就像是一棵大树,他的枝叶如果出现了问题,那只能够说是小问题,只要将腐败的枝叶全部减去之后就可以再次恢复健康了。”
“可如果是大树的根部发生了腐烂,那么问题就十分难以解决了,但也并非没有办法,只要将大树从根部挖出,之后将腐烂的根部给减除、之后对症治疗,也能够令树木重新焕发生机。”
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