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陈子!邱子!邱子!”
陈彼,字予邱。
如今的陈彼被在场的所有人共同尊称为“子”,但由于陈野已然被尊称为“陈子”了,所以在场的人都称呼陈彼的“字”,即为邱子。
儒家的人今时也有人前来听陈彼讲学,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听陈彼讲学,而是为了观察一下陈氏有没有可以攻击的点。
当政治学这三个字说出的时候,就连这三个捣乱的人都对视一眼,脸上带着满满的悲痛之色。
只是这些许悲痛中还带着些许的“狂热”。
悲痛并不是看到陈氏的崛起,而是他们觉着自己前几十年的日子都白过了,是一种浪费了光阴的悲痛,而狂热则是很简单,是对陈彼所讲述的“政治学”的狂热!
他们只是对视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狂热,并且同时踏出一步,加入了这一场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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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刘恒闭着眼睛,听着绣衣使者所转述的关于陈彼的讲学,心中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昨日虽然看到了老师所书写的著作,但却没有看到一些其他的见解,心中还多有困惑,而如今他听到了陈彼讲学的内容,终于是赞叹了。
“不愧是老师,不愧是陈子啊。”
他回过头看着身旁坐着,同样在沉思着的刘启,轻声问道:“你从这其中听出来了什么?”
刘启微微醒神,看着刘恒,有些犹豫:“父皇,今日安国王所讲似乎与在昨日书中所记载的不同,昨日书中的政治学是以君的角度看的,但昨夜儿臣连夜读完之后总觉着好像差了点什么。”
“今日听完方才安国王的讲学内容,心中才恍然明白。”
“原来两种角度合在一起,以君的角度去看臣,以臣的角度去看君,跳出两者之外去看这两者,这才是至理啊。”
刘恒听完刘启所说的话之后,脸上带着的赞叹更浓了:“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正是如此啊。”
他指着刘启笑骂道:“那你可明白,安国王如此讲学的道理?”
这一次被刘恒所指着的刘启没有多犹豫,直接开口道:“想必安国王是只想让帝王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刘恒叹了口气:“陈氏没有对不住我刘氏啊。”
“我刘氏又怎么能够对不住陈氏呢?”
“传朕诏令,加封安国王陈彼为太傅、太师,追封陈彼之父陈居为“居安王”,列其入太庙,享天下香火。加封赋税寺少卿陈拓为“左相”,进封为“官渡候”。”
天子诏令出,既而不改。
沉吟片刻后刘恒再次开口道:“赐陈氏“丹书铁券”一瓦,令太史令、宗正记之,其所载,万世不可改,若改,则不为刘氏子孙,天下共击之!”
“丹书铁券上,便记录陈氏的所有功劳,以及陈氏的来历,日后若有陈氏子弟犯死罪,则可免其一死;若陈氏家主一脉犯死罪,无论是谋逆的大罪,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罪行,皆不可追责。”
刘启听着刘恒所说的话语,脸上带着惊骇之色:“父皇,这.....”
刘恒只是瞥了一眼刘启,心中叹了口气,觉着自己的这个孩子还有的学。
陈氏需要这所谓的丹书铁券么?
不需要。
没有了丹书铁券,就凭借着陈氏的势力,日后的皇帝敢找陈氏的麻烦么?
不敢。
所以,丹书铁券的作用大概类似于如今的某个组织,只是为了防止陈氏杀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给双方一个台阶,让双方都不会下不来台。
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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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元十年,秋。
大雨弥漫中,天子的诏令传遍了天下,所有人都在惊叹陛下的“仁德”。
而在这一年的秋天,同样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帝的宠臣、大汉豪商邓通上书,奏疏中言明了自己的罪过,并且着重强调了“铸币以为权,此权为天子之柄,臣厚言窃之,实为冒犯天威,高皇帝入梦责之,臣惶恐”的话语。
这番话出炉之后,所有人都明白,邓通被皇帝警告了。
也同样明白,这是皇帝对于“诸侯王”的警告。
可是....诸侯王此时敢装作不明白这其中所蕴含的道理么?
于是,荆王、楚王、齐王、梁王、燕王等人相继上书,上书请奏朝廷收回诸侯国手中的铸币权,言称这是天子的权柄,他们只是大汉的诸侯王而已,怎么能够厚着脸窃取其中的权柄呢?
随着日子的一日一日过去,也伴随着这天空中大雨的一点点落下,几乎所有的诸侯王全都上书了此事。
唯有一个人还在硬撑着。
吴王。
刘濞在听说京中邓通的上书之后,愤怒的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碎了,他的眼睛中带着怒火,明白这是天子针对自己等人的手段。
当铸币权被朝廷收回去了之后,他想要练兵什么的,不就麻烦了?
最开始的时候,刘濞是非常不屑的,他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诸侯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