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过陈氏,也没有怀疑过陈彼、陈得、陈拓。
哪怕很多人都怀疑这一点的真实性也是一样。
刘恒在前几年所谓“针对”陈氏的一些举措,让人们认为他开始怀疑陈氏的一些举措,是真正意义上的为陈氏好。
后世大诗人有一句诗写的非常妙。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句诗乃千古名句,更是和古语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陈氏的困境便是因为“身在局中”。
而站在陈氏所没有站在的角度去看待“陈氏”这个庞然大物的刘恒,在眨眼之间就发现了陈氏如今真正的问题,但他不敢直接跟自己的老师说。
因为那样子的话语说出来十分像是“怀疑”。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刘恒便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一点。
陈彼叹了口气:“陈氏太大了!”
“从先秦孝公时期传承至此,已然近两百多年了!”
公元前355年,陈氏开始建立。
如今已然是后元七年,也就是历史中的公元前174年。
一百八十一年!
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家族绵延一百八十一年,也会出现一些“封建余孽”和“脏污”之处,更何况是如今的陈氏呢?
陈氏自当年孝公时期便为“国相”,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他陈彼之时,七代人,有哪一代不曾当过丞相?
没有。
这样的陈氏,问题很大。
当然,问题最大的一点并不是这些,而是陈氏自身的“思想”和“路”。
前行的路是曲折的,是需要在前行中一点点总结出来的。
陈氏是一个家族这没错,他不必像是儒家和道家那样有一个明确的、核心的思想也没错,可....当陈氏当年的某一位先祖开始广收门徒的时候,开始发展“门生故吏”的时候,这就有问题了。
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陈氏能够将所有的门生故吏都变成“陈氏中人”么?
不能。
那么为何陈氏依旧是以当初“家族”一样的情景去茫然发展?
这是错误的道路。
陈彼越想越是一身冷汗,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陈彼才有了“激励勇退”的想法。
他必须这么做。
唯有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将大部分的“党羽”轻简之后,他才可以解脱所有的束缚。
但在惊恐之后,转瞬而来的就是“惊喜”和“兴奋”。
为什么?
因为一百八十年前陈氏先祖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如今可能要做到的。
因为一百年前陈氏那么多先贤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如今要去做了。
因为五十年前,那些荣耀的先祖们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如今要付诸实践了。
自此。
陈彼可自称为“先祖陈野”之再世学生!
哪怕是当年陈氏的第二代先祖们站在陈彼的面前,抛却了所谓的“身份地位”之说,仅仅以一个“人”的身份站在陈彼面前的时候,他们也要低下高昂的头颅!
为何?
因为陈彼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要开始着手解决了。
就如同当年的“孔子”创建了“儒家”,而后被称之为“至圣先师”,被称为“孔圣人”,后来的孟子继承、发扬了儒家之后,可以被称之为“亚圣”一样。
就如同“孔子”和“朱子”;“孔圣人”和“朱圣人”一样。
就如同高皇帝建立了“大汉帝国”,而“文景”和“武帝”彻底让这座庞大的帝国站立在巅峰、而“光武”又再次中兴这个帝国一样!
陈彼甚至可以想到,当自己完成了内心构思了之后,哪怕是再过去一千年的时间,在陈氏的祭祀和族谱当中,提及陈野,必定提及陈彼。
陈彼这个名字,不会被覆盖在陈氏千年的荣耀中了。
总结!总结思想!继承,继承学说!发展!发展新的理念!
固步自封者,终将成为蝼蚁。
这便是刘恒这几年想要告诉陈彼的事情,也是刘恒竭力想要推动陈彼完成的事情。
正如陈彼所说的一样,陈氏太大了。
大到了哪怕是皇帝想要动他,都会惹一身麻烦,最后甚至有可能被“拉下马”。
毕竟陈氏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若换做一般的皇帝,大概率会站在一边,看着陈氏继续这样以一个家族的形式不伦不类的发展下去,最后以崩溃。
这个时间或许不会太早,但绝对不会太迟。
就算刘恒看不到,刘启也一定能够看到,这对于皇帝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到时候陈氏崩塌了之后,皇帝就可以少一个顾虑了。
但文帝不同于常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仁义的皇帝。
他看到了陈氏的问题,看到了自己老师的困境,再三思量之后,他义无反顾的、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承担着巨大的风险而帮助陈彼、帮助陈氏完成了这一次的“困局”。
若是有玄幻一点的说法,这叫做“鸳鸯法”。
用佛门的说法,这叫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