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办法?”
“除却你我之间的某个人之外,还有谁有资格继承这个王位?”
公子悝的计划简单粗暴,但在目前来看,能够成功的概率却是很高。
因为中间少了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有几率出现风险的地方也相应的减少了。
其中最困难的恐怕就只有如何让陈慎卸任这个掌管宫闱之兵的职务了。
然而令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
没过几日,在他们还没有行动的时候,于某次朝堂之上,陈慎主动上奏。
言明太医令说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时日了,所以他想要照料在父亲的病榻之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自己的弟弟在朝堂之上为国尽忠,便让他这个做大哥的回去尽孝吧。
而陈慎的提议说出的时候,在场的人纷纷感动落泪。
嬴稷虽然有些犹豫,并且有些担忧,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事情。
.......
王太后宫中
嬴稷站在宫外,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进大殿便看见芈八子衣着简朴的站在窗户前,望着那远处的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母后有合何事我?”
他的声音很冷淡,不像是在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反而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的一样。
芈八子转过身,脸上没有施以粉黛,反而是十分朴素,她只是轻轻的说道:“难道一个母亲想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理由么?”
“王上?”
嬴稷看着芈八子只是笑了笑,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母后有什么话还是快点说吧,若是再弯弯绕绕下去,我可不一定会答应了。”
其实嬴稷说这话只是在试探。
若芈八子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找他,他反而会坐在那里与自己的母亲说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的偏心和真面目,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可芈八子听了这话,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向聪明的她好像没有看出来嬴稷话语里面的试探一样,直接开口:“你的两个兄长都已经回国了,可却一直无名无分。”
芈八子看着嬴稷说道:“我也不求你为他们封君、封侯了,给他们一个差事总行吧?”
嬴稷垂下眼眸,挡住了眼睛深处的阴翳。
他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找自己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而前两日进宫的两位兄长,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人。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但当芈八子真的连最后的温情假面也撕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充斥着愤怒、悲伤。
明明都是亲生的孩子,为何自己总似乎得不到母亲的喜爱呢?
嬴稷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天空:“母亲想为他们求什么职位呢?”
芈八子没有听出来嬴稷话语里面的情绪,只是说道:“其余职位都太劳累了,不如便给他们一个掌管宫闱之兵的职位吧。”
“你们毕竟是亲生的兄弟,这世上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哪有你们这般亲密呢?”
说到这里,芈八子不无抱怨的说道:“你宁愿将这个位置交给外人,难道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兄长么?”
嬴稷只是淡淡的说道:“可以。”
“但母后不要忘了一件事情。”
他转过头,眼眸中尽数是冰冷的神色:“令陈慎掌管宫闱之兵,乃是父王临终前下达的命令,并不是孤。”
说完之后嬴稷不再停留,只是行礼之后说道:“既然母后没有别的事情了,那孤便先走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离开。
只剩下芈八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突然之间情绪变得低沉而又冷酷的嬴稷,脸上带着些许的落寞。
其实她知道嬴稷想要她说什么也知道求这个位置,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差。
可....
“母后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看着远处的方向,轻声说道:“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如此啊。”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怕是要觉着可笑至极。
什么叫做无可奈何呢?
又有谁逼迫芈八子了呢?
没有。
一切不过是芈八子自身的贪婪心作祟而已。
.........
章台宫
嬴稷坐在章台宫中,神色幽幽。
他是从头到尾知道陈野计划的人,也是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人。
从一开始,嬴稷就知道。
因为陈野在施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曾经来找过嬴稷,不过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把嬴稷吓到了。
陈野开口第一句话说的便是:“臣时日无多了。”
只是短短的六个字而已,就让嬴稷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因为嬴稷知道,目前为止秦国上下能够钳制自己野心勃勃母亲的人,只有眼前这位老人了。
他不仅权势足够,身份地位也足够。
他是秦国的安国君,是先王的老师,甚至还是前前任国君的女婿......
这样的身份不管是掺和到王室中的事情,还是把控朝堂,让一些人不能够伸手,都是最合适的.....
可如今,这位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