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味的说道:“可不要到时候还说寡人没有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一个个的朝臣听了这话就像是壮了胆子一样,纷纷上前拥挤着,就像是菜市口卖菜的在推销自己的菜一样,只是他们推销的是“别人手里的菜”。
讨论声逻辑不觉,你跟我争,我跟你争,一时之间谁都有些说不过谁。
“咳咳——”
嬴驷轻咳一声,继而说道:“老师,你有什么想法?”
陈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嬴驷,其实心中是有些许心疼的,毕竟谁乐意看着自己的“徒弟”,尤其是这么优秀的徒弟这么早离开的呢?
他叹了口气,陈氏此时忠于的是“秦国”,所以他应当为秦国的国君解忧。
“启禀君上,臣倒是觉着,公子稷从小聪慧无比,如今合适的年纪,不如往赵国的事情,便点了公子稷罢。”
“至于楚国么。”
陈野略微沉吟后说道:“公子悝、公子芾身上都有楚人的血脉,合该他们中的一位前往楚国。”
朝堂上的楚系一脉听了后面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左右这两位公子身上有楚人的血脉,就算是回到了楚国也没什么,楚王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毕竟日后若是他们成了秦王,只怕也是要多感恩楚国的照拂。
可....公子稷前往赵国?
虽然如今已经与赵国签订了盟约,可一旦他们想要撕毁盟约,不管不顾其他的事情如何?
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当即便有楚系一脉的势力上前一步,神色恭敬:“王上,公子稷的年龄是否太过于小了?”
“若是让他孤身一人前往赵国的话,只怕.....”
言下之意也很简单,那便是换一个人吧,这位连院子都没出去过的小孩、还没有长成的小孩子估计受不起那么波折。
而此时的嬴驷却显得十分冷酷,他只是站在那里,
旁人的劝诫对他来说好似没有丝毫作用,他好似只听到了陈野所说的话一样。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老师的想法也是可行的。”
嬴驷说的这话跟没说没有什么区别,像是和了个稀泥一样,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表明了态度:“至于年岁小么,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去赵国当质子而已,又不是去吃苦的。”
“寡人与赵王都已经商议好了,届时会让公子带几个侍卫前去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一些大臣心中甚至想着“感情您早就想好了啊?”“那您还说什么呢?”这样子的话。
但没有一个人是敢开口说出来的。
而朝堂之上的楚系一脉的势力似乎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不可能更改了,于是都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毕竟,就算这两位公子都折损了,也没事。
不是还有一位身体中有着楚人血脉的公子在咸阳城么?
退一万步来讲,如今王上的身体看着还好,王后的身体也挺不错的,日后未尝不会有下一个公子出生。
何必跟一位刚刚举起屠刀,将国内的势力清扫了的、势力强悍、且性格强硬的君王做对呢?
于是,在这一年的夏天,两位公子出使赵国、楚国为质子的事情,就这样子定了下来,整个秦国中唯二无法接受这个事情的,就是芈八子以及即将出使的公子悝。
芈八子无法接受自己辛苦经营的局面就这样子一朝散去,但心中又不敢因此憎恨提出这个意见的陈野。
因为芈八子聪慧的猜到了一个事情。
一向不参与朝堂的陈野为何突然出现在朝堂且提出让公子悝、公子芾中的一位前去楚国?谁在他的背后让他不得不打破之前数年的习惯?
整个秦国之中,谁有这样子的本事?
这还用猜么?
不用猜。
因为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子的能量,也唯有一个人有这样子的可能让陈野无奈。
秦王嬴驷。
认识到这一点的芈八子几乎是处于暴怒的状态,甚至已经丧失了一部分的理智。
关于芈八子丧失理智的事情,甚至史书上都有记载。
“更十四年,王以公子稷、公子悝出使赵、楚二国为质,后大怒。七月十四日王见后,后以身抱恙为由,拒之。此后三拒之。”
这是记录在惠文王起居注中的事情,随侍惠文王的史家弟子将这些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记录了下来。
而在芈八子第四次拒绝了见惠文王之后,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安国君府邸
陈野坐在院子中,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哎呀,有些人受宠了之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
他摇了摇头甚至以此为例子,教育起来了即将离开咸阳城的陈昭。
“昭儿啊,你可要记住,日后千万不能这样。”
陈野的声音中带着唏嘘之色:“君王的宠爱永远都是有时效性的,不管他多么宠爱你,不管你有多么强悍的权势,只要一朝君王翻了脸,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作数了。”
“他宠爱你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