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的大奴毐根本就没有怨气,他又定了定神,然后就盯着这些滕妾的腰肢,舔着嘴唇,贪婪看着。
直到对方把偏房的门关上了,他才意犹未尽且怅然若失地把视线给收回来。
大奴毐跪等了大约一刻多钟,老奴拙才带着大奴小婢出来,田恬那强撑着有些发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毐!给我滚进来吧!”
“诺!”大奴毐一喜,立刻站起来走进了正房的正堂。
他进门之后不敢抬头,直接就一头就跪在了田恬面前,鼻尖若有若无地嗅到了女人的脂粉香气,心头又一荡。
田恬没有立刻就说话,他先从案下拿了一个漆匣出来,打开之后,十几颗黑色丹药分别排放在里面的格子里。
这些是田蚡让家中那些门客里的方士替他炼制的丹药,有延年益寿、滋补阳气的作用,田恬自然会偷来服用。
田恬从中拿出了一粒,化在了杯中的浊酒里,一股浓烈刺鼻的药香立刻散开,引得大奴毐都抬头偷偷地张望。
而后,田恬将化了丹药的浊酒一饮而尽,他先是觉得喉咙一阵火辣,很快一股热气从丹田涌出来,蔓延周身。
在这混合了各种草药和矿石的丹药加持之下,田恬的精神逐渐恢复,脸上的病容也被另一种诡异的亢奋代替。
“山水庄园今日开院了?”田恬红着眼问道。
“回报少郎君,今日巳时已经开院了。”大奴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真有胡妓?”田恬的声音有一些发颤,眼中的血色流出一种欲望。
“这……小奴未能进院,但闹腾了一月,今日开院的阵仗闹得极大,这胡妓的传言,至少有七八分是真事!”
“若有胡妓,那此事倒是有趣得打紧了,值得去探上一探,学上几句胡语,有大用。”田恬说得冠冕堂皇。
“不只是那胡妓,小奴虽然未能进门去,可爬到树上看了看院里面,不是一般豪奢。”大奴毐再次卖弄道。
“你倒还算尽心。”田恬在案下摸索着,掏出一小块金灿灿的金锭,直接扔到大奴毐的面前,“赏你了。”
“谢、谢少郎君!”大奴毐爬行了一步,连忙将这金块收入了囊中,身上的痛都消散了许多,笑容愈谄媚。
“还探到什么事,一并说来。”田恬腹中的丹药开始发挥药效了,他只觉得丹田热气更足,浑身燥热难耐。
“这……山水庄园规矩极多,想进去逍遥快活,要提前三日领取号牌,每日号牌只有六十号,数量极少!”
“接六十个客?如此豪奢的娼院,怎可赚到钱,定是胡说。”田恬是流连娼院的老手,自以为很了解内情。
“他们入院和留宿的开价都极贵。”大奴毐讨好地回答道。
“哦?入院和留宿还要分开给钱?倒是闻所未闻,你快细细说来!”田恬又一次激动地问道,更觉得烦躁。
“不只是入院要给钱,在这山水庄园里,花钱的地方极多……”接着,大奴毐便将探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入院要先给入门费,每人要交一千钱。”
“之后各种快活法子,都明码标价,陪饮酒千钱半个时辰,进歌舞千钱半个时辰,共沐浴一千钱半个时辰……”
大奴毐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山水庄园里那些闻所未闻的快活方式,引得田恬更好奇了,光是听一听便想去逛逛。
“至于在院中彻夜留宿,一夜要三千钱!其中的吃食酒饮,开价也极高,一升酒就要百钱,一道菜要二百钱!”
大奴毐说到此处,难免有些惆怅和失落,他倾尽所有也难入院一亲胡妓,或者说城中大部人都难入这山水庄园。
田恬自然不是这大部分人,他头次听到这山水庄园之事时,还有几分不相信,如今听到这些细节,他不得不信。
敢把这价格开得如此奇高,定然有底气:这娼院里的胡妓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要不然便是开娼院的人昏了头脑。
“那韦正和韩平是何来路,你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田恬对这两人很好奇,到底从何处想到那么多房中术的。
“说是蜀地放母钱的商人,曾经到那西域去游历过,见到了西域胡妓的风采,便想着把这胡姬带到这长安城来。”
“他们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田恬如今已完全没了怒气,他现在只想早日入山水庄园,与那些胡妓学一学胡语。
“你可领到三日后入院的号牌了?”田恬话风一转问道。
“小、小奴并未领到。”大奴毐有一些迟疑担忧地答道。
“这点小事的办不痛快,要你作何用!?”田恬怒骂道。
“少郎君这便冤枉我了,领号牌不只得赶早轮候,更得先花一千钱!”大奴毐愁眉苦脸地诉苦道。
“领号牌竟也要一千钱?”田恬不怒反喜,更觉得有趣。
“小奴不敢胡说八道啊。”大奴毐哭丧着脸再次喊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