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君侯可知何为酷吏?”义纵仍笑着问道。
“……”
“酷吏就是县官的爪牙!此案我若不秉公上奏,县官用我作甚!?”义纵笑着反问道。
“你!”窦良装出来的悲伤荡然无存,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义纵,“你这酷吏!不知好歹!”
“噫,对啦,这次君侯说对啦,本官就是酷吏!”义纵竟有些孟浪地拍手笑喊道。
“你不改那供书,就不怕这官当不下去吗!?”窦良狂怒地威胁道。
“上任之初,县官就与我说过,我这长安令,只有他能撤换!”义纵亦大声说道。
“你……你……你这酷吏,难道就不怕死吗!?”窦良气得脸色苍白,竟直接用死威胁起了义纵。
“我知南皮侯、章武侯和魏其侯豢养门客甚众,不乏游侠刺客,可既为酷吏,又何惧死哉!”义纵极其淡然。
“好好好,看来我南皮侯的脸面不够大,那就让魏其侯来与你说!”窦良说完,气急败坏地闯出了正堂。
接着,他就翻身上马,再次纵马而去,那些恶奴也一同离开了。
来去匆匆,院中只留下了滚滚烟尘和满脸错愕的属官和卒役们。
义纵站在门口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天上滚滚的乌云,心中非常压抑。
面对刚才的威逼利诱,义纵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他改了诉书和供书,皇帝也未必知道。
可是,当酷吏靠的就是一股气节。
这气节只要在勋贵面前软一次,那以后就都硬不起来了。
更何况,樊千秋还有后手,也让义纵不敢有二心。
但愿那樊千秋其他的后手,能逼退这窦氏一门吧。
他忽然觉得有一些诡异可笑,自己这长安令,此刻竟然把希望寄托于一个私社子弟的身上?
此时,阴沉的天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闷雷,而后,天上竟然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冷子。
院中的属官和卒役连忙抱头躲窜。
本该下雪的时令,竟下起了冷子?
这是不是阴阳灾异之变?
难道长安城要大乱了吗?
义纵不敢再猜,连忙回到了正堂。
得将那文书办得再扎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