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管家过一辈子,直到他从过往的商人们口中得知了蓝血孤儿的事情。
然后瓦伦泰勒终于明白了死去哥哥留下来的那本暗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
“那些贵族偷走了我的独子,我哥哥的独子与女儿,将我的家族绝嗣,然后将我骨肉的血酿成酒,倒在我的杯子里,请我畅饮。
当我喝下去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撇开安德烈的手,瓦伦泰勒摸着手掌心被烛台刺穿的伤疤:“我当时感恩戴德,跪地发誓永不背叛。
我把他们当作是我的家人,将那位小少爷当作是我亲生的儿子,悉心照料。
后来,我本来想放这孩子一命,结果他拿起烛台就要偷袭杀死我,他从来没把我当亲人,而是把我当仆人。
所以我用烛台刺穿了他的喉咙,把他从城堡的三楼推了下去。”
瓦伦泰勒在心中回忆了无数遍那个雨夜,他甚至已经能像是陌生人般向安德烈讲述。
安德烈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仿佛能看到那个杀死骑士全家的暴烈逃犯瓦伦泰勒的影子。
自从去年年底杀死领主逃亡,到接受美格第商会资助,瓦伦泰勒返回霍塔姆郡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的时间。
在前半年里,他们没什么战果。
在后半年里,他们的人数和实力则如同吸水海绵般在膨胀。
除了本土势力被调走的环境,以及安德烈的谋划外,最重要的就是战绩的激励。
足足四支敕令连的战败消亡,让几乎所有绝望的人都看到了一丝希望。
在对抗贵族和教会的旗帜下,霍塔姆郡所有的反抗者都聚集到了一块。
首先就是大批胡安诺派的低级僧侣,目前很多的圣孙义军都是胡安诺派的低级僧侣在组织。
其次就是各地逃亡的流民与工匠,甚至还有骑士次子。
最可笑的是,其中甚至包含三名神殿骑士,还有数十个的守夜卫兵、武装农与僧侣。
这些教会最铁杆的支持者,居然选择了站在教会的对立面。
在粉转黑后,这些反叛者呈现出了一种皈依者狂热般的脱粉回踩,是最激进的那一部分。
如果和贵族暗地里媾和,或者改成墨莉雅提的旗帜,军心必定发生一定程度的混乱。
“对不起,我做不出这个决定。”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不是让你放弃仇恨。”安德烈的准备是假意投诚,日后悔过,否则这个冬天以目前圣孙军暴涨的人数,实在不好过。
平日里好脾气的瓦伦泰勒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交易,这是妥协。”
“那要不然这样。”见瓦伦泰勒如此顽固,安德烈揉着头疼的脑袋,“咱们写信给教皇冕下,让他来定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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