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夫这几天都像是活在噩梦中。
每天和无名的战斗都面临恐怖的压力,每次都会打到昏迷过去。等到醒来,身上的伤势就都好了,便继续战斗,如此反复。
褪夫遍体鳞伤,鼻青脸肿,时时刻刻身上都会有深可见骨的伤痕。
前几天梅琳娜还会给褪夫治疗一下,后来无名亲自上手,打残了治,治好了继续打。
褪夫还真就没有再抱怨,闷头跟无名对练,然后被打至昏迷。对于他来说,生活除了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如同活在地狱或者酷刑房中。
无名倒是没有褪夫那么苦,褪夫昏迷的时候,他又不需要跟着睡觉,每次都是有什么事情了,手就重一些,三两下解决战斗,便可获得大半天的空闲。
再一次,褪夫被无名一拳锤昏过去。
梅琳娜从褪夫身体里钻出来,跟无名站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褪夫,脸上有一抹化不开的愁云。
“他以前从没这么用功过。”梅琳娜神情复杂。
“这是好事嘛。”无名说。
梅琳娜显然不觉得这是好事:
“如果他是因为其他事情而认真起来,我会很高兴,但如果是因为我……”
梅琳娜担心褪夫这个状态保持下去,驱使他变强的执念会内化到褪夫心中,让自己的使命无从实现。
“听说你的使命最终会烧死自己呢。”无名说。
“我不确定。”梅琳娜说。
“不确定?”
梅琳娜说:“我是个残魂,让我变成这样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无名说。
“我也不知道。”梅琳娜说。
无名歪着头,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太正常了。
梅琳娜伸出手,她的手上有一些烧伤痕迹,如今已经愈合,留下有些可怖的疤痕。
“我的肉体被烧毁了,我的使命已经失败了。”梅琳娜语气中带着困惑,“可我却活了下来——以灵魂的形貌。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的使命,所以我才要前往黄金树脚,去确认我的使命。”
“烧毁?”无名来了兴趣,“你已经被烧过了?”
梅琳娜点点头。
无名竖起大拇指:“好,很有精神。被烧得感觉怎么样?痛吗?”
“你觉得呢?”梅琳娜白了他一眼,“看看癫火村的村民就知道被烧是什么感觉了吧。”
梅琳娜轻抚手背,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无名目光柔和:“这么说来,你已经履行过自己的使命了啊。”
“但我失败了。”梅琳娜说,“我需要重新确认我的使命。”
“如果使命是让你再烧一次呢?”无名问。
“如果这能让世界变得更好,把我这残魂烧了就烧了吧。”梅琳娜回答地决绝。
但很快决然的态度消融了,梅琳娜不可避免的迷茫:“可惜我还是看不清我的使命,不明白为何我活了下来。”
无名说:“可能你瞎了一只眼所以看不清,或许你该找个眼珠子给自己安上呢。”
梅琳娜原本还沉浸在往事中,听到无名的话,语气立刻冷下来:
“我没瞎。”
“那你闭着一只眼睛是干嘛?装酷?”无名说,“不需要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你看癫火村大把的人都需要眼珠子。”
“你……”梅琳娜咬牙切齿,恨不得再给无名一刀。
不过她知道这是无用功,在之前的战斗中,在褪夫的连番训练中,梅琳娜已经知晓了无名的强悍。
所以梅琳娜没有选择用刀,而是给了无名一拳。
拳头印在无名的头盔上,无名头盔中的眼眸欣赏着梅琳娜的拳头,说道:
“真是美丽的手啊。”
还在讽刺!
梅琳娜揣手,狠狠瞪了无名一眼,准备消失。
无名说:“你这手,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她也有一双这么美丽的手。”
“好老套的话术。”梅琳娜说。
“算起来,她大概算是我的一位女巫。”无名感慨着。
“你的一位女巫?你还不止一个女巫?”梅琳娜皱眉,“你到底有几个女巫?除了那个女巫,还骗了多少女巫给你赚钱?”
无名掰着手指头:
“没多少,四五个吧。”
“渣男。”梅琳娜说。
无名哈哈一笑:“最后一位女巫,有一双像你一样的手,也是个瞎子。”
“我都说了我不是盲人。”梅琳娜说,“你的女巫……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印象,只记得她的手很漂亮。”无名说,“脸就记不起来了,可能比较一般吧。”
梅琳娜看了看自己满是烧伤的手,大概明白无名的审美标准是什么了。
梅琳娜说:“你的女巫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无名说,“死了吧大概。”
“不知道?”梅琳娜说,“怎么会有不知道自己女巫下落的人。”
“我们在成王路线上,产生了一些分歧。”无名说,“女巫当然愿意迁就我,不过我不想这样。我就自己单干,让她去找其他人服侍了。”
“渣男。”梅琳娜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