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一瞬间想起关越的那本杂志上对Larkar的评价:“赛场上的雄鹰,天生的高速弯掠食者,能在正规赛上玩漂移的炫技天才。”
赛场在下面,时栖倚着栏杆向后一靠,车辆驶过的风吹动他额前的发,顾庭柯靠近一步:“听说时少从来不玩双人赛车,要玩副驾也只带一个人,是不是真的?”
时栖笑了,他的眼眶还有些红,只是笑容张扬漂亮:“是啊。”
“这样,那个人是谁?”
“顾庭柯这件事都打听到了,”时栖眨了下眼睛,“你话没听完吗?”
“那个人是……”
时栖缓缓靠近顾庭柯,领口处被风鼓动,
露出白皙漂亮的脖颈,刚被顾庭柯吻过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我男朋友。”
想起当时碰上的柔软触感,顾庭柯眼神一深,喉结滚动了下。
但是顾庭柯还没来得及试图提出要求,时栖却在这个时候移开视线,连话题也转了一个:“那这个园区出去不会要拿了冠军吧?”
顾庭柯盯着他因此露出的修长侧颈,最终还是选择跟着时栖的话题走:“不会。”
寿星最大,更何况他对时栖的任何事情向来无可奈何。
“不需要拿冠军,”顾庭柯道,“只需要说句话就好了。”
“什么话?”
出口的地方便有一个麦,顾庭柯拿起来,目光温柔,却是望着时栖的:“祝七号领航员……”
“生日快乐,”顾庭柯的声音像极了刚刚那个赛车上的AI语音条,他轻声道,“一路如风。”
门锁应声而开。
时栖微微垂下眸子,跟着想要效仿去,顾庭柯却走过来:“但是如果是当天生日的人——”
顾庭柯将旁边的耳机带到了时栖的耳朵上,那一瞬间,时栖听到无数个不同音色的:“祝七号领航员生日快乐。”
“万事顺意。”
“一路如风。”
“永远快乐。”
“平安、喜乐。”
……
那些祝福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才结束,七年前顾庭柯错过时栖的生日。
七年后,他补给了他无数人的祝福。
耳机握在手心,时栖转头望向顾庭柯:“顾庭柯,我一直忘了问你,七年前,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国?”
顾庭柯很轻地笑了一下。
有些事一但开了口,其实后面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那个时候顾庭柯已经和顾程孝闹翻,吵架的那一天,他那个温婉贤良了二十年的母亲头一次跟父亲争吵,让他出了家门,代价是不接受顾程孝的任何资金资助。
就像是从那个漆黑的房间里出来第二天早晨一样——顾庭柯很想见到时栖。
但是现在的时少并不是会在庭院里安静等待着一个人的七七,时栖已经有很多朋友,身边也有很多人陪。
顾庭柯一直等待暮色四合才见到时栖回来。
时栖喝醉了,叶潇搀着往家走,听到他抱怨道:“我说我要演戏,时臣屿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演戏怎么了,我妈不也演戏,时臣屿还不让我提我妈,他是个傻逼,我气死了。”
“好好好,大少爷,”叶潇哄他,“咱们先回家再骂爹好吧。”
“不回去!”
时栖双手抱着路边的一颗广玉兰不愿意走,他喝醉了,脸颊红扑扑的,连说话也懒洋洋的:“我生日请柬你发出去了吗?”
“发了发了,这回咱们提前一个月就邀请,到时候泳池都给你塞满人。”叶潇道,“你生日跟你名字一模一样,没人会忘的。”
叶潇本
意是想哄他,可谁知时栖听了这话,居然更紧地抱紧了那棵树,连脑袋一起搁上去:“闭嘴,我名字跟生日没有关系。”
哎哟祖宗,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叶潇想去拉他,可手还没伸过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笼罩在他们身前。
“你名字很好听。”
叶潇讶异地一抬头,发现来的居然是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顾庭柯。
“我送他回去吧。”顾庭柯主动从叶潇手里接过了活。
不过他没和叶潇一样试图催着时栖回家,反而弯腰随着时栖蹲下来,他注视着时栖的那张漂亮面孔,怕他刚刚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时栖的名字很好听。”
时栖喝醉了,很乖顺地点点头,重复道:“时栖的名字很好听。”
不是父母都不在意,所以用出生日期随便取了一个。
“嗯,”顾庭柯又说,“所以十月初七是个好日子。”
这句时栖倒是没重复,他抬起头,很缓慢地眨了下眼镜,居然真的认出了顾庭柯的样子,醉酒让时栖忘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生疏,唤他:“庭柯哥哥。”
“嗯。”
得到应允,时栖立刻弯起眼睛笑起来:“你来祝我生日快乐吗?”
“好,”顾庭柯说,“生日快乐。”
顾庭柯说着,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时栖的头:“回家吧。”
时栖还抱着那棵广玉兰,闻言嘴角耸拉下来:“我不想回。”
顾庭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