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盯着自己手中玉佩,宋微尘下意识握紧,猛地将手缩进袖子,生怕被抢了去。
“一位长辈好朋友送的,不过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而已。”
“普通?!”
嵇白首嗤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乜了宋微尘一眼。
“要么是你无知,要么当我白痴。”
宋微尘又在心里翻起了白眼,这怪大叔有点意思,骂人还讲究个合辙押韵,啧,谁说单押不是押呢。
不过……难道这负情商的怪脾气蜀黍知道些什么?可墨汀风和庄玉衡也没看出这玉佩的来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啧……要不探探?
“嵇叔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自然是我无知。不过这确实是朋友送的,她也没说明用途,我只当是一块材质普通的玉佩,难道不是吗?”宋微尘一脸人畜无害。
嵇白首略沉吟,放下酒壶酒杯端坐,一脸正经。
“你可知这玉佩名字?”
宋微尘眨巴着一双鹿眼,这玉佩还有名字?
啧,难不成是西游记里“紫金葫芦”的亲戚?咒语四舍五入也是“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宋微尘摇摇头,对自己失控的脑回路她也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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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驭傀。”
“可以大量吸收和储存傀气,是司尘府第一任司尘用术能锻成的宝物,那时对付乱魄的办法是将其打散收入驭傀。不过听说这物什有局限性和危险性,数量也有限,三千年前司尘府换了新的方式对付乱魄滋事,之后便不再使用此物。”
“此物一共造有九枚,先后用坏了八枚,有一枚则在办案途中遗落不见。想来你手里的正是那遗落之物,寐界仅存的唯一一枚驭傀。”
“眼睛瞪得像铜铃”说的就是宋微尘,她越听表情越浮夸,没想到这玉佩来头竟这般大?!
玉佩啊玉佩,你是怎么做到看起来如此普通,却又如此非凡的……
现在想想,黄阿婆曾经多次让她保管好这玉佩,那时只当是她将定情信物视若珍宝,如今算是知道了,这东西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珍宝……可黄阿婆一个平民村妇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
正在出神,嵇白首带着审视意味开口了。
“汀风给你的?”
宋微尘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这话可不兴乱说,让别人听见还不得以为冰坨子徇私渎职。
可再一转念,不对劲,很不对劲。墨汀风作为堂堂司尘,怎会不知道此物?
“嵇叔,冰坨子看起来并不认得这玉佩,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瞒着我?”
嵇白首闻言恍然,“此物年代久远,汀风千年前才来寐界,确实不曾认得。即便听过‘驭傀’之名,也应该不知具体为何物。”
嵇白首摊掌伸出两指冲着宋微尘招了招,又一仰下巴,分明是让她把玉佩给他。
见此宋微尘把玉佩握得更紧了些,这是黄阿婆给她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
嵇白首满脸不屑,切了一声。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想要还能在你手里?”
“会用吗?给我,教你怎么用。”
宋微尘又一次尬笑,讪讪把玉佩递了过去。
嵇白首接过玉佩随手一掰,玉佩应声变成两半,她见状后悔不已,好不容易“复合”的玉佩又让这负情商的怪大叔给“分离”了。
“这两半玉佩,若在傀气充足时,一半相当于火系准甲等之力,一半相当于水系准甲等之力,既可合二为一,也可分开使用,傀气耗尽则止。”
“你既与这玉佩有缘,我便教你驭傀的心法口诀,啧,也不知道你这种脑子能记住多少……罢了,我姑且一说,你尽量记。”
宋微尘不情不愿的听了一堆乱码,边听边腹诽,也不知道怪蜀黍告诉她这些做什么,说得她好像有本事去拘乱魄散其傀气往里装似的。
过了一阵,嵇白首明显看出宋微尘走神了,摇摇头不再说,把玉佩用心法口诀合好后还给宋微尘,两人又一次陷入尴尬的冷场氛围。
尤其是在幽寐之境的地室,这种冷是货真价实加倍冷啊。
真是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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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就这样坐着消耗时光,还不如做点什么。宋微尘想起上次拜托嵇白首的事,也不知道他放没放在心上,姑且没话找话。
“嵇叔,上次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解吗?”
嵇白首一脸懵,而后一拍脑袋。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是关于汀风身上的斩情禁制对吧?上界无字馆的馆主是我故交,托他帮忙查到了,你自己看吧。”
他施术向着半空一挥,一本残破的古籍依稀从虚空中渐浮而显,古本自动翻至某页,其间内容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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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禁制并非无解。
以寄情之人一魄为引,混入其心头血、多情泪各二钱,以七两断尘酒为媒,七夕子时饮尽,此禁立解。
解此禁者,恢情复爱,与常人无异。
唯对寄情之人记忆全消,情绝缘散,无可追忆。
解此禁者,若用它法意图强行忆怀旧人,必遭火雷噬嗑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