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宅内,王八爬到水缸边,伸长脖子。
“唉,明明是个恶鬼,看着却让人心疼。”
它正感叹,斋宅外突然有人敲门,门上的哭笑门神见来的算是熟人,从画像中伸出脑袋。
“魏公子这是带了谢礼来?”
魏诚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微笑着点头,他虽是个人,但因生母的关系,他也不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更不觉得这斋宅里的人有什么奇怪。
“正是,多亏夙夙救了我未过门的娘子,知道夙夙嘴馋,所以,挑了些好吃的带来。”
哭笑门神两兄弟看了看对方,一起看向魏诚。
“白费了你这翻心,她眼下怕是吃不成。”
魏诚一听,忙问。
“她怎么了?”
哭笑门神正想回答魏诚,流萤开了门,见到魏诚后,笑着接过话。
“夙夙今天不在家,恐要过一天才回。”
魏诚听是这样,松了口气,笑着把东西交给流萤。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定下婚期,再来请你们。”
流萤微笑着福了福身,目送魏诚走远,在她关门时,门框上的新妇蛛变成人落下,跟她一起回到宅子里,哭笑二门神也把头缩回。
院子里,变作人形的长安木鬼正想方设法的逗袁娘开心,袁娘却一直担心江夙夙的伤情。
丁晚来虽挂心江夙夙,但他知道有鬼医丹南,江夙夙就一定死不成,因此,更烦案子多一点。
他看了许多夫妻相杀案的卷宗,想到,若是其他受害者也是中了雌雄草,这样的案子,他怕是一个人解决不了,能不能给皇帝一个交待是一回事,他还担心再有其他人中毒,试想了,若是雌雄草的毒普流世间,这人间会变成什么样?
因此,这件事,他需要斋宅里的人帮忙,但一时间,又不知该找谁帮他,毕竟雌雄草的毒,连陆不同跟刘锦雁都会中招,且无法抵挡。
步暝见丁晚来烦得厉害,端来一杯茶。
“既不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何不去问问丹南先生?”
丁晚来看向步暝,想了想,只有如此,他没有别的办法。
鬼医丹南得知丁晚来想找斋宅里的人帮忙,没有推脱,他知此事很重要,不仅事关凡人的生死,雌雄草的毒,便是六道也逃不了。
黑龙见鬼医丹南有心管,难得的站出。
“我去。”
鬼医丹南摇头。
“不行。”
黑龙一脸不解。
“为何?”
鬼医丹南看向黑龙。
“雌雄草对什么样的人最为致命,你不知道?”
黑龙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都模模糊糊,别人应该不知道,但鬼医丹南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把他对雨姬那若有似无的好感摸得一清二楚。
黑龙没有再坚持,因想到后果。
要是他跟雨姬这样的人都中招,怕是这人间劫数难逃。
该让谁去查这个案子,鬼医丹南好生的想了想,然后指出血兔子、秦如,棺婴和黄山。
两者为老,两者为小,皆是不动男女之情的人,即便是中了雌雄草的毒,也无丝毫影响。
楚歌跟贾炎一起在门口目送黄山四人离开。
这是血兔子第一回出远门,坐在丁家的马车上,它好奇的向外张望,只见春来山花遍开,阳光把风温得刚刚好。
丁家的车夫由是跟了丁晚来好些日子,对斋宅里的人都熟,也不害怕,想着是与秦如他们一起去办案,他心里甚至还有些愉快。
“黄老爷子,秦婆婆,我们是直接奔那儿去,还是在路上逛逛?”
黄山看向车帘缝隙笑。
“解决了事情再说吧,事办不好,回来不好交待。”
秦如低眉一笑。
棺婴被困在小棺材,与血兔子一起挤在马车车窗,看够了外面的稀奇,才打了个哈欠,自己拉过棺材板盖上。
几天后,他们来到偏野的小山村,十数间草屋位落于平坦。
这里的村民,老者居多,村子里的年轻人能离开的早就离开,唯剩的一对年轻人,前些时候死了。
这些留下来的老人,要不是没去处,要不,就是眷恋故土,哪怕过得不好,也不愿意离开。
黄山去跟村民打听了一下,得知这个村子叫齐草村。
虽心知前段时间死的那对年轻夫妻是中了雌雄草,但他还是多问了一些与案子相关的事情,问完后,回到马车边。
“死掉的那对夫妻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土生土长,生前没去过别的地方,一应与村里人相同,没碰过什么引人注意的东西。”
秦如想了想,看向马车外。
“那就只能是这村子里的水有问题,我记得陆不同说过,他跟锦雁那丫头来这村子的时候,正好口渴,跟村民讨了碗井水喝。”
血兔子望向秦如,不是很懂。
“如果水里有毒,那不是所有人都该中毒?为什么其他人好好的?”
秦如听了,摸向血兔子的头。
“跟先生派我们几个来的用意一样,这村子里的人老得都忘了情是什么,雌雄草的毒对他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