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支制衣女看向幕丹爻笑。
“你下一世是我,我下一世是你。”
幕丹爻听得瞪大双眼。
阴支制衣女没有隐瞒,把幕家自我轮回的事,讲给了幕丹爻听,并说出,阴阳两支的人会在死后互相轮回,若阴支的人死了,投胎后便会去阳支,而阳支的人死了,则会投身于阴支,幕家的阴阳两支看似不公平,其实一直以来,很公平。
而这些,本该是制衣女知道的事情。
但不能说给旁人听,阴支制衣女也没有把握,阴支的人知道这些后,会不会生出奇怪的念头,因此,这对阴支来说,是个秘密。
得知如此,幕丹爻笑得坦然,不过,她还是想为阴支做些事情,被阴支制衣女拒绝后,她劝说道。
“何必呢?像我一个朋友说的,人活一生,虽是个过场,但若能在几十年里活得痛快,也不枉来这一趟,能不受苦,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阴支制衣女看着幕丹爻,一脸惊讶。
“你有朋友?”
幕丹爻点头,想起江夙夙,低下头笑。
“新交的,很好一个朋友,唯一一个朋友。”
阴支制衣女见幕丹爻笑发真心,由衷替幕丹爻高兴。
“真好。”
幕丹爻抬头看向阴支制衣女。
“所以,请不要拒绝我。”
阴支制衣女并非不想为阴支做些事,只是她有些担心。
“可是……。”
幕丹爻抓住了她的手。
“以我二人之心机,我不相信想不出办法,为了阴支,也为来世的我。”
阴支制衣女看着幕丹爻笑了,终肯点头。
阴支埋伏的人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交流。
“她笑了!”
“以前从没见她笑过!”
在阴支的人心中,制衣女的地位远高于其他,她的笑对于所有人很重要,是以,阴支的人跟着阴支制衣女一起笑了,这种笑,莫名的让人觉得幸福。
刘锦雁坐在树枝上,等得打起了哈欠,终竖起耳朵听到一丝动静。
“夙夙,来了。”
江夙夙点头,她也听到了,从山下而来一串很急的脚步声,有踩在雪里的,有踩到树枝的,根据脚步声,她知道来的人都会武功。
江夙夙他们之所以埋伏在半山,就是防着这一手,防着有人想借机除去幕家的制衣女。
血兔子脱去衣服,赤着血红的身躯,练习着最凶狠的神情,准备以这样的方式吓走敌人。
棺婴则在小棺材里靠在树丫上,冷冷的看着下头。
丁晚来跟陆不同已拿好兵刃。
隐身飞于空中的地狱雀飞到江夙夙的头顶报信。
“是人,六个。”
一听是人,刘锦雁松出口气。
等那些人靠近时,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压倒性的小战争,尽管对方武功身手不错,但根本不是江夙夙他们的对手,没撑过三五回合,便伤的伤,倒的倒,有被江夙夙踩着的,一脸不甘的愤怒。
“杀了我吧!只要我门不绝,会一直找幕家报仇!”
幕丹阳从一个手下败将身上搜出一样东西,拿给丁晚来他们看。
“是盗墓的。”
江夙夙听了,踩着脚下的人,啧出一声。
“你们这些刨坟缺德的,还好意思找人报仇?!”
六个盗墓贼,五个还能开口说话。
“我们有什么错?!那些人已经死了,要那些钱财有何用?为何死了还要霸占着?”
刘锦雁听得扣眉心,看向江夙夙。
“他们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江夙夙看向刘锦雁。
“有屁个道理啊?照他们这么说,他们哪天要死了,他们要媳妇儿有何用?不如给别人算了?!人活着,应当自己努力,怎么可以在死人身上投那个什么巧?与其削尖了脑袋打死人的主意,把这些心思放到其它事上,何事不成?”
刘锦雁被江夙夙怼得一脸尴尬。
陆不同咳了一嗓。
“那四个字,叫投机取巧。”
江夙夙文化少,也少得理直气壮。
“我知道!”
六个盗墓贼看出江夙夙是主话的,都看向她。
“不管怎么样,是幕家杀我们在先,所谓杀人偿命,我们为什么不能报仇?”
血兔子听了,一跳坐到其中一个盗墓贼的脸上,使劲跳起来跺脚。
“你娘死了,有人挖你娘的坟,一不小心给摔死了,他家人是不是还得找你报个仇啊?!”
无论是文,是武,六个盗墓贼都不占上风,丁晚来见后,松开自己制住的人。
“今日不杀你们,望你们日后改过,无论对方生死,盗取他人财物,都不是什么光荣,非大丈夫。”
江夙夙见丁晚来有意放对方走,也收回自己的脚。
棺婴带着小棺材从一个盗墓贼的身上跳下。
刘锦雁看了看那几个盗墓贼,好意提醒。
“若世道艰难,若为生计,有些事,也并非不可,但要聪明,不碰幕家经手的墓不就好了?河不涨,不侵山,山不倒,不压河,这个道理,你们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