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雁撑着江夙夙的身体,血兔子努力的抬起江夙夙的手,送到棺婴的嘴边,棺婴当喝奶般一阵猛吸了一会儿,江夙夙才脸色苍白的睁开眼。
此时,詹有为的脸比江夙夙的脸还白一些,他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一只狼飞奔而来,当着他的面,变成一个少女,而一具小棺材从天而降,棺材里头跳出一只血肉模糊且会说话的兔子,同时,那小棺材里,还有个没穿衣服,全身乌青,只会咿咿呀呀的婴儿。
江夙夙醒来,看向刘锦雁。
“连我都能干翻,什么毒啊?这么猛。”
棺婴哇哇叫了两声,血兔子一边从棺材里拖出皮毛穿,一边给江夙夙她们翻译。
“它说,什么毒它不知道,但味道还挺好的。”
刘锦雁担心江夙夙的身体,上前掰开了棺婴的嘴巴。
“味道好的应该是夙夙的血吧?你是不是多吸了?”
棺婴因此发出一声啼哭,穿好衣服的血兔子望向刘锦雁。
“它不高兴,你冤枉它!”
刘锦雁自也看清了棺婴口中残留的血是黑红色,是以当哄小孩儿一样摸了摸棺婴的脸。
“晚点儿给你买羊奶喝,当我赔不是了。”
詹有为眼见这些,再也撑不住,浑身软得坐到地上,知道自己是遇上妖怪了。
但他也清楚,要不是江夙夙救他,他现在已经死了,被毒箭杀人灭口。
等江夙夙精神好些了,刘锦雁听了江夙夙的讲述,轻声分析。
“一般的毒不至于让你这么快毒发,如此一来,动手的还真有可能是幕家。”
江夙夙摇头。
“我不觉得幕丹爻会害我。”
刘锦雁看向江夙夙。
“幕家人那么多,未必是幕丹阳跟幕丹爻干的,他们自己陷害自己做什么?除非,他们不想给皇上建皇陵,还差不多……。”
说完,刘锦雁看向江夙夙,觉得有这个可能。
江夙夙却对此摇头。
“不会,丹爻说过,无论哪个时期,幕家都没有拒绝过皇家,因为皇家陪葬的财富,是天下最好的饵,幕家最为看重。”
陆不同追持箭杀人的蒙面凶手至山顶,眼见无路可走,凶手跳下悬崖,陆不同正想跟着跳下去,却听到棺婴传来一声啼哭,判断出哭声的位置正是詹有为所在,陆不同担心江夙夙出事,连忙折返。
谁知,他回来所见,让他无语,棺婴之所以会哭,是因江夙夙觉得先前棺婴为她吸毒时,像是咬了她一口,她怀疑棺婴是长牙了,棺婴不让她看,她偏掰开棺婴的嘴强行看,结果把棺婴整得哇哇大哭,连是刘锦雁跟血兔子在一旁拉着江夙夙,都劝不住。
如此一幕,让陆不同情不自禁说出两个字。
“胡闹!”
江夙夙回头看到他,倒是一脸委屈。
“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长牙了,要是长牙了,我得跟师父说,那样,他就不是尸,而是僵尸了。”
陆不同听了,下意识将自己嘴里的两颗尖牙收好。
“对了,刚才射箭的那个人跳崖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江夙夙摇头,虽被吸了些血,但对她来说没大碍,起身看向陆不同。
“不用,要是他死了,找到也没什么用,要是活着,只怕已经跑了。”
陆不同听后,看向江夙夙。
“那接下来……。”
此时,一旁瘫坐的詹有为更傻眼了,他盯着陆不同看了许久,如果他记得没错,刑部尚书陆清的儿子应该是十年前就死了,那时,他还觉得痛快的说陆清是得了报应来着。
陆不同察觉詹有为的目光,向詹有为看去,既詹有为已经看到了棺婴他们,他也没有必要再隐藏。
“我会重查当年的案子,如果我爹真的办错了案,冤枉了你,陆家定给你一个交待。”
陆不同说完,一个声音由远到近。
“不只陆家,我以丁家作保,要是你是清白的,我一定会让当年的案子大白于天下。”
寻声望去,詹有为见走来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其面容与当朝太尉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当即猜出。
“你是丁太尉家的公子?”
丁晚来点头,他虽刚到,但一路上有随同而来的几只沟鼠传信,所以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詹有为当年的冤枉。
世间,便是有些人非常执着,哪怕是妖魔鬼怪当前,他们对自己执着的事依旧最为看重,听到丁陆两家要为自己翻案,詹有为起身含满老泪。
“若两位公子能为詹某洗清冤屈,詹某就算无以为报,来世也必结草衔环。”
文绉绉的话,江夙夙有些听不懂,学会了小声问刘锦雁。
“他什么意思?”
刘锦雁知道江夙夙问的是詹有为讲的最后四个字,便耐心跟江夙夙解释。
“用结草跟衔环两个典故,说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江夙夙听后,轻轻点头。
在詹有为的描述中,丁晚来画出与詹有为接头之人的幕家人画像,虽画得没有书鬼好,但长相特征还是靠谱。
江夙夙拿了画像,离开奉县去往鳞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