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如此说来,这些车夫都是鬼婴杀的,可是,我没搞懂,这鬼婴是从哪里来的?它为何杀人?又为何只杀车夫?”
长安木鬼跟步暝一摊双手。
“能力有限,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要想查其它的,恐怕还得找夙夙。”
步暝点头,带长安木鬼出大牢,在把长安木鬼送回去以前,他领着长安木鬼去买了楚歌让买的糕点。
于出城时,遇上了丁太尉,稍聊了聊,聊的正是长安城里两桩车夫被杀的案子,步暝试探性的说,事情怕是不简单,恐有妖邪作祟,丁太尉倒不反感,只提醒了步暝一句,少在别人面前怪力乱神,更善意的道出,有些答案,上头不喜欢,因为自古以来,只有君主无德,才易有妖邪作怪。
步暝拱手,谢过丁太尉的提点,丁旭没忘再跟这个晚辈说一声。
“你们三个自己也注意一些,不同那孩子,不常出来倒也罢,你跟晚来那兔崽子出门时就别太招摇了,尽量不要大晚上的在外面跑,车夫的命也是命,能自己骑马就自己骑马。”
步暝看了一眼自己坐的马车,咳了一声。
散值回到斋宅,听了步暝跟丁旭的相遇,丁晚来觉得好笑。
“那老头子吃饱了撑,他自己每天大轿马车来去,倒让我们骑马颠骨头。”
江夙夙听到丁晚来如此说丁太尉,把筷子一搁。
“怎么说你爹的?师父说过,为人子女,不能跟父亲这样讲话。”
丁晚来刚辩解出一个‘我’字,步暝就往他嘴里塞了个馒头。
一桌人赶紧的吃饭,因是太冷了,新妇蛛今日也开始犯困,饭都不想吃,躲在自己的屋子。
这样的天气,使得地洞里头的沟鼠们也在讨论,还好是找到了靠山,要不然这样大雪封山的光景,他们怕是难找到吃食,很容易被饿死。
江夙夙没有拒绝步暝所托,就算是不为了步暝,也要为了流萤,总不能让流萤天天跟步暝一起皱着眉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没把案子查清楚以前,不知道那鬼婴是单纯的复仇,还是滥杀无辜。
是夜,丁晚来为江夙夙系上防寒的披风,再次跟她确认。
“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
江夙夙摇头。
“步暝交待过,说案子暂时未移到大理寺,你总去多管闲事,难免招人眼,我自己去就好。”
丁晚来笑了笑。
“那你自己要当心。”
江夙夙点头,出得房间,跟步暝一起,走向院门。
看着步暝的马车远去,哭笑二门神打起了赌,他们赌这案子几日能破。
步暝带着江夙夙进城后,本想从尸体查起,刚走到六扇门门口,就遇到了乔衡,乔衡前襟满是鲜血的望着江夙夙跟步暝,江夙夙闻到血腥,又见乔衡突然一动不动,想上前去验证乔衡是生是死,这时,乔衡反应过来,抓住江夙夙的双手。
“江夙夙,你来得正好,你一定要救我,有鬼,有鬼要杀我!”
江夙夙听得一愣,步暝走上前来,扯开了乔衡的手。
“你发什么疯?有鬼要杀你,你不找你爷爷,你跑来六扇门做什么?”
乔衡看向步暝,急得脚向雪地里狠狠一跺。
“我爷爷进宫去了,不在府中,要不然,你当我愿意跑到这里来?”
江夙夙听后,拨开步暝,看着乔衡。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回答江夙夙这个问题,乔衡从头讲起,他已有好些日子没出家门,但知他爷爷乔子夜今日被召进宫,暂时不会回来,他才想说去到歌舞坊好好松快松快,谁知,坐上马车,走到半路,突然听到马车外自家车夫发出一声惨叫,等他掀开车帘一看,看到的是一双血枯骇人的眼睛,然后,他就被吓晕了。
等他醒来,只见自家车夫已经死在马车外头,因那车夫是与他一起长大,他下得马车抱起车夫查看,看清车夫死得跟前几日死的那两个车夫一样,他被吓坏了,想起那被吓疯的车夫曾叫喊有鬼,乔衡怕是有哪个鬼要害他,这才跑来六扇门求救。
步暝听完,看了眼乔衡的脚,见乔衡的鞋差不多全湿透,显然是一路跑来,也就不疑乔衡所说。
“除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你还看到了什么?”
乔衡咽了咽唾沫,仔细回忆。
“那双眼睛太吓人了,我记不得太多,就是黑漆漆的一团,一团黑烟,还是什么的,当时,那东西好像还啊的叫了一声,听起来很吓人,然后我就吓晕了。”
江夙夙看向步暝。
“不如去看新鲜的?”
步暝知道江夙夙的意思,是想去看乔衡家死掉的那个车夫,他点了点头,有新的命案发生,他六扇门的人自有责任去看现场,因想到事件的特殊性,他并未进六扇门里去叫其他人。
有乔衡带路,江夙夙跟步暝很快来到乔家马车所停的地方,见了马车跟雪地上的车夫尸体,江夙夙没先看尸体,倒向那马走了过去,用手在马的眼睛前晃了晃。
“连马都被吓傻了,看来是真的很吓人啊。”
步暝听后,到马前看了看,见马还喘气,却一动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