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雁虽是刘襄的女儿,但她在军中被将士们尊重,凭的是她自身,不怕敌,不畏死,但凡她双镰举起,落下的只会是敌人的人头。
想起,在大战后,将士们会望向她欢呼,刘锦雁至今仍起鸡皮疙瘩,但那种感觉真的很受用。
见刘锦雁忆起往事时,抱着双臂嘴角带笑,陆不同也笑看她。
“你之所以会改变,是因为小时候丁晚来鼓励过你,因此,你喜欢他,所以,刘将军回到长安择婿时,你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并非是步暝?”
提到这件事,刘锦雁吐出一口气。
“我是这么想,但我爹不这么想,他喜欢步暝多一些。”
陆不同盯着她笑。
“眼下两个都落空了,那你如何是好?”
对于男女之事,刘锦雁倒不别扭,笑着回答。
“急什么?丹南先生说要管我,还能让我嫁不出去吗?”
陆不同有些好奇。
“你就这么想嫁人?”
刘锦雁摇头,想到那些妇人的一生。
“嫁人并非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娘……希望我能有个依靠,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嫁人这条路,终归是要走。”
一想到来日嫁人,便要离开斋宅,刘锦雁心中有不舍,看向远方。
陆不同与她一起向远方眺望。
他跟刘锦雁在芙蓉镇蹲了两天后,镇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他想,是不是镇上的人念经真起了作用时,镇子里传来惊喊。
“死人了!”
刘锦雁跟陆不同听到,轻身从屋顶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没多久,便看到一个受惊吓的妇人,还有与他们一样,奔向那里的仵作。
从屋顶跳下,刘锦雁见到一树木芙蓉下躺了具尸体,死者是个男人,被布蒙着一双眼睛,是让人用一根铁锥贯穿胸口而死,死前没有挣扎的迹象。
仵作简单看了两眼,也是如此判断,皱着眉起身。
“血兔子又出来杀人了。”
说完,仵作看着痛心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衙门走去,说他老了,搬不动尸体,得回衙门去请人。
陆不同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死了人这样的大事,出来看的人却不多,加他跟刘锦雁,一共不过五个,有些好奇的百姓从窗户看了一眼,便马上关上窗,开始大声的念经。
这种情形,让陆不同觉得有些病态。
刘锦雁只看着仵作离去的身影,注视着仵作那双脚,想了想后,大声的喊出。
“人不是血兔子杀的!”
仵作停下脚步,调整好表情转身。
“不是血兔子,那凶手是谁?”
刘锦雁盯死了仵作的眼睛。
“贼喊捉贼。”
仵作气笑了一声,指向那个吓得瘫软在地的妇人。
“她只是一普通妇道人家,你看她那样子,像是有力气杀人?再说了,平白无故的,她为何杀人?”
刘锦雁看着仵作,笑了一下。
“借你的话,问你,你为什么杀人?刚才那妇人发出尖叫时,你明明与我们一样,是同一方向跑来的,照理说,你的脚印,不会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且刚好是尸体头顶的位置,你的脚印出现在那里,只能证明,你在尸体被发现前,来过这儿。”
仵作看着刘锦雁,笑着应对。
“都住在镇子里,脚印来来回回的,多的是,你怎么肯定那脚印一定是我?还有,你是谁?”
刘锦雁指向仵作的脚。
“你先别管我是谁,你一定没注意到自己的鞋底坏了,下面卡了个小石子儿,因此,能留下与人不同的脚印,就算是有人同样倒霉,鞋底也卡了个石子儿,绝不可能是卡在同样的位置。”
陆不同比较了死者头顶的脚印,与刚才仵作所站的位置,两个脚印一模一样,事情确如她所说一般。
另一个大着胆子来看热闹的人,见到后,指向仵作,一脸震惊。
“还真是贼还捉贼!”
陆不同这时走到刘锦雁身侧,看向仵作。
“我刚才看过了,死者双眼受伤,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那个替县令送信进长安,却没有送出芙蓉镇的人,我想不到你杀他的其它理由,除非,是你阻止他把信送进长安,所以,他认得你,你现在是杀人灭口,换句话说,一直以来,在芙蓉镇杀人的不是血兔子,而是你!”
听到这句话,周遭的念经声停止,那些百姓从家中跑了出来。
眼见自己被怀疑,仵作咳了一声。
“胡说八道!谁会信你们两个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外人。”
刘锦雁看了看出来围观的百姓,然后看回仵作,故意大声。
“我们不是什么外人,来自长安,门开六扇!”
陆不同瞥了刘锦雁一眼,假冒官差虽说事情不小,但她爹是刘襄,要真出了什么事,为了摆平,六扇门说不定真能把她招进去,再说,不是大事的情况下,步暝跟丁晚来自会替刘锦雁周旋,想完,他放松的一笑。
听到刘锦雁他们是六扇门的人,仵作面露狐疑。
“可有凭证?”
刘锦雁既然选择假冒六扇门,也就没带怕的,有十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