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来跟步暝在不律律城的下城,找江夙夙已经找疯,步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叉腰。
“夙夙那丫头到底怎么了?这是发什么疯?”
丁晚来也累得够呛,撑着膝盖大喘气。
“不知道。”
他只知道,江夙夙抱着一大包衣裳回酒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跑。
而那个时候,他们的菜才刚上来,他还想说,夙夙回来得正好,可以吃饭,但他话还没说出口,江夙夙就突然生气的离开。
步暝跟丁晚来休息片刻后,继续心急火燎的沿着街找江夙夙,也是到找人时,他们才发现这不律律城大得很,没过多久,他们便遇上吵架的热闹,街上的人层层的围着,中间传出骂声。
“你个老不死的,要是当初你选个有钱人嫁,我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吗?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哭?!”
随着这骂声,步暝又听到了打人耳光的声音,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走上前,拔开人群。
进入人群里,得以看到,一个七尺高的粗壮男子,正在殴打地上一位七十多岁的可怜妇人,听其刚才言语,步暝判断老妇应该是这男子的娘,步暝看不过,正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不孝子,此时,围观的人却大声的议论开。
“就是,有因必有果,自己造的孽,还有脸哭?”
“生子不为子考虑,不如不生。”
“自己穷困受苦,还生什么孩子啊?生下来跟你一起受苦吗?”
这些人的话,颠覆了步暝的三观,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些围观的人,只见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人竟众口一词,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并非是开玩笑。
这时,丁晚来也拔开人群,来到了步暝的旁边,见此情形,皱紧了眉。
步暝想了又想,想起自己在出来找江夙夙前,曾嘴馋的夹了一筷子端上桌的菜,于是,他劝阻了要上去帮助老妇的丁晚来,拉着丁晚来出了人群。
“晚来,我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了,在过了颠倒桥以后,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一个颠倒的世界,难怪,那家酒楼的菜如此的难吃,却客似云来,而这些人又如此是非不分。”
丁晚来点头,认同步暝的看法,他向这古怪的街道看去,现在只担心一点。
“可不管这是哪里,我们得找到夙夙才行。”
步暝深吸了口气。
“还有尤三浪他们,这不律律城光是下城就如此大,还有上城,我们该上哪儿找?”
就在步暝跟丁晚来为江夙夙担忧的时候,江夙夙紧拉着木梯的扶手,往下紧张的看,她听得到那个男人在喊,也听得到他的脚步声,这让江夙夙紧张得额头出了汗。
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这种遇到坏人,却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让她无助。
听着声音,知道那男人是在上楼时,江夙夙咬了下嘴唇,轻手轻脚的往上攀爬了一截,上到了无人居住的屋子,她已经想好了,要是那男人真的找了上来,她就算鱼死网破,也不可能让那个男人得逞。
这么想着,她在空屋里找了块掉落的尖木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警惕的看着楼梯,准备随时赴死。
因是在被避日月的屋中,看不到外面的光亮,江夙夙不知道自己这样过了多长时间,她开始变得虚弱,不好呼吸。
这时,丁晚来跟步暝已经找了江夙夙两天,从不律律城的下城找到了上城,在丁晚来都要急疯了的时候,步暝看到路边荒草遮掩的土中露着一双脚,他认得那鞋。
“晚来,是夙夙!”
喊完,步暝跑上前,扒开草,用刀鞘开始铲土,丁晚来也认出了自己给江夙夙买的那双鞋,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自己有剑,而是用起了双手,刨土刨到他双手出血的时候,让他看到了怪异的一幕。
他跟步暝竟在土中刨出了一具薄棺,而那双熟悉的脚跟鞋子则是从棺材尾部很小的洞里钻出,这一幕,让丁晚来跟步暝愣了愣,才壮起胆子把棺材打开。
开棺即见江夙夙真的躺在里头,她紧闭着双眼,手里还握了一块棺材木屑,丁晚来见状,连忙上抱住她,探她的鼻息,轻拍她的脸。
“夙夙,夙夙?”
本已不会动弹的江夙夙,在丁晚来的摇晃中,胸口猛的起伏,一口深吸气的同时,她睁开了眼,看到丁晚来的脸时,她没忍住,抱向他。
“太监,我是不是在做梦?”
丁晚来紧紧的搂着江夙夙,不解她为什么会在一具空棺材中,她又是怎么钻进去的。
“你没有做梦。”
被丁晚来轻抚着后背,江夙夙很想哭,但想到自己的眼睛还需几个月才能长好,她把眼泪忍住。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步暝见江夙夙没事,在旁松了口气,说起了寻找江夙夙的过程。
当江夙夙听到在酒楼时,步暝跟丁晚来并没有自己吃独食,而是一直在等她,她松开了丁晚来,眨了下眼,而后,听到他们是在路边的一具空棺里找到她,她推开丁晚来,站起来看了又看,她看向四周,四周的陡坡小路跟她经历的相同,唯有不同的是,她记得当时路边是有一排民居的,而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