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被害,让哑女猜到真相,她啊啊啊的叫着,冲上大街,每看到一个人,就拉住对方,想告诉别人,县令的儿子跟那个富家公子是多坏,她想告诉别人,是那两个人杀害了自己的爹娘。
可是,没有人能听懂一个哑巴的话。
哑女一遍遍的重复,一天接着一天,无一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这样,她疯了,她是被自己给急疯的,老天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生下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这个世道也不给她机会说话,权贵勾结,恶行累累,不让人说真话!
哑女被这种悲愤的情绪折磨着,从一个见人便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有家不知道回的疯姑娘,她不分白天晚上的在外溜达。
她已经很惨了,这世间,却没有谁能分一丝善意给她,甚至有人见她是个疯子,好欺负,入夜后,把她按在大街上,扒光她的衣服。
而那个时候的哑女,只会呃呃呃的去捡地上的饼吃,她疯得只剩动物怕饿的本能,丝毫不知道趴在她后背的人在对她做什么。
那是一个冬天,天一亮,人们看到这个没穿衣服的哑女,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反觉得她有伤风化,报官抓她。
哑女就这样被关进县衙的大牢,关了一阵后,狱卒嫌关着她浪费粮食,又烦她总啊啊啊的叫,觉得很吵,便半夜悄摸的把她带出大牢,领进了常有野狼出没的深山,没再管她,对外宣称,那个女疯子在牢里病死了。
听到这些,江夙夙眉头紧锁,她知道第一个死的新郎应该就是故事中的富家公子,第二个死的兴许就是在大街上玷污哑女的禽兽,然而,第三个该死,却没死成,被自己救了。
“后来呢?那个哑女怎么样了?”
新妇蛛身体上的那颗人头看向江夙夙,凄凉一笑。
“能怎么样?在饥饿的野狼面前,有血有肉的不过是食物。”
刘锦雁听到这句,低下了头,她知道父亲也吃过人肉,心中觉得,那是残忍的,但在生存面前,很多人的选择跟野狼一样。
陆不同皱着眉看向新妇蛛。
“你收手吧,县令的儿子确实该死,但应该交给官府,这次的案子,是六扇门的人来查,只要找到证据,绝对不会放过他!”
新妇蛛低下头织网,织着网笑。
“证据?证人跟证据都死光了,要不然我能用这个方法?”
步暝听得展不开眉,想了想后,看向新妇蛛。
“就算是这样,此罪可逃,他总还有别的罪状,我一定能查到!”
新妇蛛抬头看向步暝,收起笑容。
“那得等多久?我已经不相信你们这些朝廷的官员了,但凡你们能及时发现下面的人为非作歹,倘若你们能约束,哑女一家会惨死吗?六扇门、大理寺……,要不是眼睛瞎,就是装聋作哑,是你们让人看不到希望啊,都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落,新妇蛛的最后一张网已织好,它开始向江夙夙他们发起进攻。
尽管来到这儿的路上,江夙夙他们找了条小河,又打湿了一遍全身,但夏季炎热,身上的水很容易蒸发,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干了。
没过几个回合,陆不同跟步暝就被时而变化成人的新妇蛛,用蛛丝甩到了两张蛛网上,一张蛛网有三层蛛丝,密密粘粘,将他们粘得死死的,手扯不断,刀割不开,他们无法挣脱,越是挣扎,蛛网将他们粘得越牢。
江夙夙想直接攻击新妇蛛,奈何她一拳出去,新妇蛛就朝她的拳头吐丝,吓得她赶紧收手。
如此几次下来,江夙夙不仅没能拿下新妇蛛,甚至碰都碰不到它。
刘锦雁的情况也不好,她的一对短镰毫无用处,被蛛丝粘上后,她为了脱身,只有松开被粘住的镰刀。
新妇蛛的蛛丝让他们四个束手无策,江夙夙跟刘锦雁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便被分别粘在了两张巨大的蜘蛛网。
刘锦雁是最后一个被拿下,新妇蛛就近,朝刘锦雁的脖子咬去,想要吃掉她。
陆不同跟步暝被蛛网粘着,挣扎不出,只能空喊。
江夙夙的后背也被蛛网粘得死死的,但她的脚能从鞋子里脱出来,这才得以借力,唰一声,撕烂后背的衣裙,从蛛网上逃脱。
逃脱后,江夙夙立马冲向新妇蛛,阻止它吃刘锦雁,搞得新妇蛛回头看了她一眼。
“力气可真大!”
江夙夙没心情跟它贫嘴,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制住它。
见江夙夙跟新妇蛛打斗,刘锦雁想学江夙夙的样子,从蛛网脱身。
这时,新妇蛛却找准机会,一个吐丝,粘在江夙夙身上,扯着蛛丝把江夙夙在空中甩了一圈后,又把江夙夙粘回了蜘蛛网。
困住江夙夙,新妇蛛又爬回刘锦雁所在,刘锦雁感觉自己在劫难逃,害怕得竖起了狼耳,可惜,她只是半妖,那双耳朵仿佛就是摆设。
眼看刘锦雁就要被新妇蛛生吃,江夙夙拼命从蛛网挣脱。
这一次,新妇蛛的蛛丝再也粘不住她,因为她把自己整个后背的皮都留在了蛛网上,她那没有皮的后背上满是鲜血,痛得她咬牙,她摸了把自己的血涂在手上,发狠的朝新妇蛛进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