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夙夙担忧自己被丁晚来赶出去,刘锦雁抱着双臂笑。
“就丁晚来?他敢!”
江夙夙深吸了一口气后,接着一叹。
“不管他敢不敢,师父说过,人当自强,住人骨软,拿人手短。”
说完,她跟刘锦雁回客栈去,把她们的发现跟步暝和陆不同说了之后,他们四人商量出一个计策。
荆门镇县令听闻要自己的儿子马上成亲,他吓得坐不住,双腿发软。
“使不得啊,步大人,这凶手还没抓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
步暝看向县令,想起第一个死者与县令的关系,他有气,心中想道,你现在光惦记你儿子的命?若让我查出你跟富商勾结干下的好事,你自己的人头还在不在,都成问题。
“让你儿子成亲,就是为了抓住凶手。”
听到这明摆是要拿自己的儿子作饵,县令哭丧着脸。
“步大人,能不能再考虑考虑?这荆门镇中要成亲的也不只犬子一人,就不能换别人?”
陆不同听了,冷冷的看向县令。
“身为县令,一方父母官,你享朝廷俸禄,理应身先士卒,岂能拿百姓的性命去冒险?”
县令都快哭了,却无法反驳。
既计划好了,步暝就不会让县令逃脱。
“事情就这么定了,婚礼定在明天,别的事,你今天就不用做,先把婚礼的事情安排妥,无论是宴席还是宾客,一定要真得不能再真,要是露出破绽,坏了这次计划,你是不是跟凶手勾结这个问题,我就该怀疑了。”
县令望着步暝,脸色苍白,要他真被当成凶手的同谋,被押回六扇门去,一顿刑吃下来,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在,哪怕案子最后查清,他没有嫌疑,就算他那时还有一口气,怕他也是没那么好的命继续当官。
陆不同跟步暝一起离开前,瞥了县令一眼。
回客栈的路上,他与步暝感慨,不管朝廷多力主清廉,下面的人,还是非贪即坏。
步暝听了这话,笑得小声。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信念,有些人当官,就是为了钱,别看这些芝麻小官那点儿俸禄不起眼,他们家里藏的,外面埋的,加起来,搞不好比我们身为尚书的老子还有钱。”
这样的世况,让陆不同笑着摇头,贪赃枉法这件事,从不缺人想去改变,但不知为何,一直没变。
时间只在弹指一挥,一天时间,过得很快。
别人家娶儿媳都是欢天喜地,荆门镇县令娶儿媳,就差哭出声音,他忙着应酬宾客,强颜欢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县令家居然顶风办喜事,外界对此虽有猜测,觉得很是奇怪,但不管是真喜事,还是假喜事,都有不少人前来,其中大多数人的目的只是送礼。
因有步暝一直监视,县令没能提前通知那些送礼的人,眼看着一个个送来的东西都挺贵重,县令心里慌如蚂蚁。
婚礼总不过就是那些流程,熬到入夜,还不是结局,因镇上连续发生过两起新郎血案,那些宾客在送完礼,拍完马屁之后,不愿久待,而县令也没有拘留的心情。
宾客们一走,县令的心更如打鼓一般,直看天上的月亮,求神拜佛的希望今夜不要有事发生。
洞房顶上,江夙夙四人分站四角,在上头蹲守。
江夙夙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竖着耳朵。
从洞房中新郎的声音可以听出,今晚虽是他的新婚夜,他的心情并不美好,因想到随时会有人来杀他,他免了跟新娘喝酒的环节,连下面的环节也不敢继续,他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就这样与新娘干坐在床边,双眼盯着门耗时间,一直耗到新娘没耐性。
“郎君为何不揭这喜帕?”
听到新娘这么问,新郎看了她一眼,心想着,我还得有那个心情,但他没这么说,因是十分害怕,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娘子莫急。”
喜帕下,新娘听了抿嘴一笑。
“世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新郎现在不想千金万金,他怕死,怕得额头都在冒虚汗,心想着,还春宵?鬼知道过了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命。
“世人还说,来日方长,不着急。”
新娘见新郎是铁了心不揭喜帕,自己一把掀开,也不管是否吉利,她看向新郎,笑了笑,而后在新郎耳边轻吹了口气。
这一口气吹得十分舒痒,要换个时候,新郎一定不能自恃,可他现在真没这个兴致。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命,并不愿看新娘,因此没有留意到新娘嘴边的笑十分怪异,也没注意到新娘的喜服下探出了一根比头发还细上许多的金丝,那金丝慢慢的伸向了他的头顶。
突然听不到脚下房间里的动静,江夙夙皱了下眉,这让她想到一个可能,便顾不得太多,直接一拳擂向了屋顶,将屋顶的瓦片击碎数片,瓦格子也击断了一根。
如此动静,吓到了其他人,陆不同三个看向江夙夙,江夙夙却没有时间对他们细说,直接从破开的屋顶,一跃而下。
听到声音,加上,房中落下好些瓦片,新郎抬头,看到从屋顶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