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步暝在床上醒来,看到自己旁边的枕头睡塌了一些,才知道昨晚自己跟流萤同床。
这个时候,他恨死了丁晚来,他知道,若非丁晚来怂恿,陆不同才不会跟丁晚来一起合起伙来灌他酒,要不是两个人都灌他,他醉不了,便不会错过美好的洞房。
想起此事,步暝心里有气,吃早饭时,他瞪了丁晚来好几眼。
丁晚来看到步暝那模样,只想笑。
“瞪我干什么?你抛弃兄弟,不讲义气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犹豫,我还不能报复报复你?”
陆不同听了,抿着嘴笑,低下头。
步暝则眯起了眼,用筷子指了指丁晚来,想要放狠话,说些什么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时,斋宅的院门却被人敲响。
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传来,极具穿透力。
“丁晚来!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书鬼看了院门一眼,望向丁晚来。
“谁呀?这声音够大的。”
丁晚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步暝,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该不会?”
步暝对丁晚来点头。
“有可能……。”
见门迟迟不开,刘锦雁拍得更用力。
“给我开门!你听到了吗?!丁晚来!”
院门的动静太大,吵醒了袁娘,她在树上揉了揉眼睛,江夙夙也擦着口水醒来,醒后见自己挂在树上,她看向袁娘。
“谁啊?这么早吵醒我们俩。”
袁娘摇头,她不知道,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江夙夙撑着树杆,跳下树,就要去开门,丁晚来见了,扔下筷子便去拦她。
“不能开门!就装没听见,就装家里没人。”
江夙夙望向丁晚来,一脸茫然。
“为什么呀?”
步暝放下碗筷,走上前来小声。
“门外的人,就是那个逼得我半夜成亲的女罗刹。”
江夙夙有些没听懂。
“女罗刹?”
丁晚来看着江夙夙,压低了眉。
“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刘襄的女儿,刘锦雁,想起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江夙夙反应过来,好奇的看着丁晚来。
“她这是来找你,让你去跟她成亲吗?”
丁晚来有些想哭。
“借你吉言啊……。”
看到丁晚来居然害怕,江夙夙幸灾乐祸,笑得小声。
“要我不开门?也可以,但你得给我钱。”
丁晚来看着江夙夙,他真是服了她,趁火打劫也不分情况,但他拿她真的没办法。
“好!我给你一百两。”
江夙夙满意这个数字,笑着点头,好心情的要去吃早饭。
这时,门外的刘锦雁脾气暴躁起来。
“丁晚来!我知道你养了个女人在里面,还没成婚呢,两个人就住在一起,你也不怕别人闲话,唾沫腥子淹死你!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袁娘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人的语言,听懂后,很是兴奋,跳下树跑到江夙夙身旁。
“她好像是在骂你。”
听到这句话,丁晚来心里叫苦,身体一僵,看向袁娘。
暗道,这院子里,不懂事儿的人,除了江夙夙,如今是又多了个袁娘。
陆不同坐在饭桌前,人皱起了眉头,大家都怕江夙夙忍不了。
江夙夙也皱眉,想到钱,她一个深呼吸,忍住冲动,走向饭桌。
谁知她刚坐下,门外那位又开骂。
“青天白日的,不敢开门,是躲在屋子里厮混吗?如此不要脸的女人,想来不是什么清白人家,要是正正经经的女儿家,做不到如此下贱吧?!”
江夙夙听得握紧筷子。
“她骂我……下贱。”
此刻,流萤真想给那女人一大嘴巴,但她对江夙夙还是先劝。
“算了,别理她。”
江夙夙是越想越气,手中的筷子在她的用力下,咔一声断成两截。
“不行,我忍不下去!”
江夙夙天生是个不吃亏的个性,扔掉断了的筷子后,她走到院门处,打开门,开门便踹出一脚。
斋宅里的人被吓到,皆看得出江夙夙这一脚所用的力道,等他们追到院门处时,却发现刘锦雁没被踢到,她在江夙夙踢出那一脚的时候,双手捉住了江夙夙的脚,顺势往外一拖。
这让江夙夙有些意外,但不至惊慌,借力腾空后,她又向刘锦雁的面门踢出一脚。
刘锦雁难有四手来防,只有先放开江夙夙,躲开江夙夙后踢的这一脚。
她来之前没想到,丁晚来在外面养的女人,武力竟如此高强,是以,皱了下眉头。
步暝跟丁晚来朝刘锦雁看去,多年未见,她是长开了许多,比小时候好看不少,但那眉眼间的暴力气息也在跟着往上涨,到了爆表的程度。
陆不同躲在众人身后,往刘锦雁瞄了瞄。
江夙夙落地站稳,手指向刘锦雁,大声的问她。
“你刚才骂我什么?”
刘锦雁看着江夙夙,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