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把事情捋了捋。
“他既然出家了,如果不是做和尚,就应该是当道士,怎么会变成花匠,除非……。”
书鬼笑着想到一种可能。
“除非他不是什么花匠,而是一个装成花匠的道士!”
基于书鬼想到的可能性很大,步暝让附近各州县府衙贴出告示,全力缉捕这个道士,还对外添了悬赏,主打一个人多力量大。
这招十分有效,不过两天,便有这个道士的下落了。
道士知道对手找上门,也不客套,门还未开,阵法先摆好,在伤了书鬼以后,道士又困住了黄山他们,步暝想冲出阵去,眼看出口近在咫尺,却像见鬼了一样,他一步也迈不出。
江夙夙扭头看了一眼被困住的步暝跟黄山,想了想后,一头撞向阵法的墙,黄山见了连喊‘不要’,也没能制止她。
谁能想到,她不从阵口走,居然还走出去了,江夙夙也很欣喜,在阵外回头,看着黄山笑。
“我差点儿忘了,师父跟我说过,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蒙得住我的眼睛,包括阵法。”
步暝见了,走到江夙夙先前的位置,往阵外伸出一只脚,见真伸得出去,他赶紧回头救书鬼,先把书鬼送到阵外,再返回救黄山。
见自己的阵法被破,屋内的道士笑了一声。
“厉害呀,小姑娘,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双怎么样的眼睛,如此不得了!”
道士话音一落,两枚银针从屋内射出,江夙夙见银针飞向自己的眼睛,连忙用自己的手臂去挡,她没想到,这银针十分厉害,瞬间穿过了她的一只手臂,若非她用的是双臂去挡,银针被另一手臂拦下,那银针当下就会扎瞎她的眼睛。
江夙夙见那屋内不再飞出银针后,放下了双手,看了一眼插着两枚银针的右臂,目向那草屋,怒气腾升,不为别的,只为这道士竟想毁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而这东西是师父给她的!全天下不会有第二双!
江夙夙很生气,右拳砸向地面,将手臂上两根银针逼出,地面因她这一击,裂开一道口子,直裂向草屋,可见她给出的力气有多大。
步暝见了,扶起书鬼,带着黄山,躲得远远的。
“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这是我们参与不了的战争……。”
听到步暝这么说,黄山啊了一声,带着不解,却见书鬼在点头。
后面发生的事,应该是黄山见过的,最摧枯拉朽的一场战争,可以把其称之为战争,因为在江夙夙一拳毁了道士的草屋后,道士作法,让天色变涌,聚集了雷电,想借雷电劈死她。
面对这种情况,江夙夙却毫不畏惧,直冲上前,想要拉过道士,让他一起承受雷电之击,道士见状,再次施法,控制住她的双手,在没有手可用的情况下,江夙夙竟用起了她的头……
她用头去顶道士的身体,一直往后撞,不管撞断了多少根树木,当她把道士撞到直吐血的时候,一道雷劈下,道士抬头见了,想要逃命,被逼解除了对江夙夙的控制,这让她得以运用自己的双手,在雷电就要劈到她头顶时,她算准时间,抓起一根比她腰粗的断木往头顶一挡,有多少次雷击向她,她就挡了多少下,替她挡完雷电的一根根树木都冒起了黑烟,被扔到一旁,变成雷击木了……
江夙夙表现出的无畏,让道士的眼中出现了惊恐,但他还想殊死一搏,起手势跺脚,便召唤出附近坟地里的死尸为自己所用,江夙夙见了,也不阻止他,不管那些死尸有多少,她凭着自己一双拳头,有多少,她就揍多少!
揍不过来的时候,她就抓起死尸,当物件儿一样往道士身上扔!
道士被逼至绝境,见江夙夙一步步坚定的走向他,他摊开双臂,扯着脖子问起了天。
“为何要阻拦我报仇?!还有天理吗?天道呢?!”
江夙夙满头是血,一步步走向道士。
“天道都在轮回中,你是不是傻?!”
她的话让道士一脸懵。
步暝看向书鬼,忍不住笑。
“你没教她,此天道非彼天道吗?”
书鬼动了动喉咙,尽力解释。
“我……还没来得及讲。”
步暝听了,搂住书鬼的肩笑。
“不必自责,按她的记性,即便你教了,她也未必会记得。”
这时,黄山从他二人中间探出了头。
“我们三个在旁边干看着,让她一个人上,这样真的好吗?你看她现在,一身的伤。”
步暝扭头,看向黄山。
“那可是雷电啊,你有信心能扛?她现在只是受伤,要是刚才我们一起上,现在的你已经被雷电烧焦,书鬼则是灰飞烟灭,而我,已经死了,这就是我们贸然上前的下场。”
黄山听得一哆嗦,他们动物修仙,其实最怕雷电。
这时,江夙夙擦了擦从头上流下的血,不让血挡住自己的视线,她看向道士,问他。
“臭道士,还要跟我打吗?”
道士看向江夙夙,茫然了,他修道半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他只不过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为何,前有佛牌护佑,后又有江夙夙这样是人非人的怪物,为了那个杀人害命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