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中,步暝他们此行只来了两个人,因此,客房也只准备了两间。
江夙夙单独睡一间,步暝则跟书鬼和黄山一起挤,好在黄山习惯躲在狼豪里。
第二天清早,江夙夙醒来时,还趴在窗边,她抹去嘴角的口水,听到荷院中有吵闹,得知留在清莲居的九个宾客里又死了一人后,她连忙从窗跳出,向围了人的地方跑去,拨开人群。
众人围着的中间,一男子跪着,面朝荷花,人都死了,还睁着一双眼。
江夙夙伸手一探,确认了男人已经没有呼吸。
宾客中有人害怕,恨不得马上离开。
“此地不益久留,若留下来,一定会跟他一样!”
其他人也害怕,但只能皱眉。
“可是官府下了令,案子没查清楚以前,不准我们走。”
众人恐慌,有人不解,有人想哭。
“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荷花杀人吗?”
此时,清莲居士正在用早饭,听下人来报,院中又死了一人,他皱紧了眉,再没吃饭的心情。
步暝穿戴齐整后,到荷池边查看了一翻,没发现死者有明显的中毒迹象,连他杀的痕迹也没有,于是,他看向了清莲居里的下人。
“麻烦你去趟衙门,给我叫个验尸的仵作来。”
清莲居里的下人听了步暝的吩咐,生怕耽误了破案,双脚跑得飞快。
不一会儿,仵作便来,见过步暝后,开始验尸,对于专业的人来说,验尸这件事并不复杂,验完后,仵作告诉步暝,这个死者跟前两个死者一样,都是莫名猝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心脏骤停。
步暝听了,点了下头,允许仵作先把尸体带回衙门。
因是清莲居又出了命案,清莲居士出面,先把余下八位宾客安抚了一翻,才来见步暝,他希望六扇门能尽快破案,好阻止外面的流言,也不想再有人死在他这儿。
江夙夙远远的看了看清莲居士,嘀咕道。
“长得还挺好看。”
听到这样的话,书鬼站在她身旁想吐血。
“现在这个时候,这不是重点!”
江夙夙点头,扭头看向书鬼。
“对,重点是他长得好看,肯定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为什么一直不娶?”
黄山躲在狼豪里,忍不住吐槽。
“小夙夙,他娶不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毫无关系!”
江夙夙听到黄山这样讲,看向了书鬼耳畔的狼豪。
“黄老爷子,你这么说,不对,师父讲过,但凡不合理的地方,其中必有猫腻,这个清莲居士,他有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黄山从狼豪里闪出,跟书鬼一起望向清莲居士的背影。
等清莲居士离开荷池后,步暝得知江夙夙怀疑清莲居士,他提出,他先去查查清莲居士的来历。
而清莲居里的安全,则交给江夙夙他们三个接管。
为了不让命案再次发生,江夙夙、书鬼、黄山三人开始轮值,江夙夙负责白天,书鬼跟黄山则负责夜晚。
白天,阳光照下,一池荷叶绿出水面,几片荷叶因风微漾,勺进几滴水,滚成一颗白亮的水晶,在太阳下头发着光,而后被热气所蒸发,洁白的荷花由浅绿的荷茎向上撑出,十一二朵花瓣微微有肉,间隙着向八方托开,像是一双双闺中女子的柔荑。
江夙夙从早上看到下午,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看着让人犯困,江夙夙却不敢打瞌睡,趴在窗口,一双眼瞪大了,紧盯着荷池。
那些从她眼前经过的宾客,无不是满面愁容,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
江夙夙好不容易熬过白天,傍晚开始,由书鬼接手,书鬼背靠在她的窗前,望着那一池的荷花。
活着时,他本书生,也爱风雅,看着美丽的荷花,正想吟诗,便忽闻争吵,他向争吵的方向看去,看不到什么,就只能竖着耳朵去听。
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吵起来的是两个宾客,两人本就认识,应该是朋友,其中一人责怪另外一个,说对方不该拉自己参加这要命的荷宴,被说到的那方则怪朋友蛮不讲理,言下之意,当初是对方求着自己,让自己引荐,对方才有资格走进这清莲居。
眼下都在同一屋檐,其他宾客见二人争吵,纷纷好言相劝,说这件事就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会有命案发生。
如此一说,宾客们统一战线,聚在一起,又讨论起清莲居士的是非来,言说这一桩桩命案,搞不好就是清莲居士在作怪,怪完清莲居士,那些宾客也说官府,他们骂官府无能,只会把他们关在这里等死,查不清凶案。
人性便是如此,但凡出事,责任总爱往别人身上推,虽说有的时候,说的算是事实,但莫非自身就没有问题?不值得反思?
书鬼这么想着,皱紧了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江夙夙,她睡得很香,并没有被那些人吵醒。
眼看过了子时,还没等回步暝,书鬼才叫醒黄山。
黄山从狼豪中出来,伸了个懒腰,为了让自己有精神,他一直在狼豪中睡到现在。
“你去睡吧,后半夜交给我。”
书鬼点头,转身回去他跟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