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鬼砸了下嘴,坐下看向被流萤他们握住的狼毫笔,有些犹豫。
“子不语,怪力乱神……。”
步暝无语,他这个朝廷官员都带头了,他不懂书鬼为什么要墨叽。
“赶紧的!还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自己都是鬼!”
书鬼看向步暝,叹了一声,只好把手伸过去,同握住那支狼毫笔。
他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情!?
让他一只鬼用请笔仙的方式招另一个鬼?!
谁想出的这种破事情……
他也是倒了大霉。
步暝仔细检查了一翻,确定他们三个都握好笔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笔仙!笔仙!日月常新,天方地圆,阴阳有道,我等破门,恭请笔仙!”
念完第一遍,步暝往房间各个角落看了看,房间里的蜡烛没熄,风也没起,他深吸口气后,又念了一遍。
“笔仙,笔仙,日月常新,天方地圆,阴阳有道,我等破门,恭请笔仙!”
步暝这次念完,书鬼回了下头。
“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
流萤也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也是,明明没风,却感觉有些冷。”
步暝看了看流萤和书鬼,只有他一个人没感觉,于是,他又念了一遍,等他再念完‘恭请笔仙!’时,房中的几根蜡烛同时被风吹灭,蜡烛灭的瞬间,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看到那个人影,吓得书鬼忘了自己是鬼,大叫了一声。
“啊!有鬼!”
流萤被书鬼的叫声,吓到坐不住,险些摔倒,幸得步暝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由是书鬼跟流萤两个人先后松了手,没握住笔,那个人影一闪后消失。
步暝是亲眼所见,他的喉咙开始发干,黑暗中,他看了一眼,只有他自己还握着笔,这等于前功尽弃,于是他看向书鬼,颇有埋怨。
“松手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就算来的真是鬼,你一个鬼,怕什么鬼?!”
书鬼从惊吓中回过头,看向步暝,因为刚才太害怕,他竟忘了步暝先前的叮嘱,忘记了请笔仙的过程中,不能松手。
“我……。”
流萤为了给书鬼解围,只好自我牺牲。
“我也松手了。”
这样一来,步暝不好说下去,他只能叹了一声,书鬼跟流萤都松了手,他一个人握着也是没屁用,索性把狼毫往桌上一扔。
心情平复后的书鬼,想坐回凳子,在黑摸中,借月光看到搂在流萤腰上的那只手,他忍不住笑。
“步暝,你还真是稳如老狗,不仅握笔时处变不惊,搂别人的腰,也搂得如此的顺手。”
流萤反应过来,扭了下身子,想离步暝远些,步暝这才想起收回手,起身去点亮房中的蜡烛。
看到蜡烛,他忽想起感叹,这建德书院不愧是大书院,是真的富裕,连蜡烛这样可作贡品的稀罕物也有。
眼下,他们算是确定笔仙的存在,接下来,他们就要想办法在笔仙那里求证,那四个学子到底是笔仙所杀,还是另有凶手。
书鬼提议。
“现在离天亮还早,要不然,我们再试一试?”
步暝看向书鬼,一阵叹气。
“今晚不行了,得等明晚,那几个学子说了,笔仙一个晚上只能请一回。”
眼看又要拖一天,流萤觉得干坐着不是办法,稍想了想。
“我跟书鬼都没有发现这狼毫有鬼妖之气,但这笔仙又不会凭空而来,定是从什么地方被召唤,如此简单的请鬼术,我想,远了的鬼,肯定请不来,所以,这鬼要么是在书院,要么就是离书院不是很远。”
步暝听了,看向流萤。
“天亮以后,我们到附近转转?”
流萤点头,其实她想现在就去,但想到步暝是人,这书院三面皆是悬崖,她怕一个不小心,步暝会摔下去,会有危险,而她现在还没有太大的本领救人,妖力有限。
第二天一早,步暝三人用过早饭,就来到了建德书院外,书院的墙直接围至悬崖边,墙外可供人站的地方不宽。
顶着太阳,流萤跟步暝贴着墙在外面转了一圈儿,地势太过凶险,连书鬼这个做鬼的都害怕,一直紧贴着墙,生怕掉下去,脚不停的闪。
步暝同样也靠着墙,壮着胆子,往悬崖下看了一眼。
“这悬崖不好下去。”
流萤扭头,看向步暝。
“一般人是不好下,但我可以,以防有人看见,你得装装样子,先把绳子放下去,我再假装抓住绳子下悬崖,等我下去了以后,那些地方,我去看,很方便。”
步暝看向流萤,尽管心里担心,但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书鬼虽然害怕,还是在旁问了一声。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流萤摇头。
“不必。”
步暝见流萤拿定主意,便从腰间抽出跟方夫子要的长绳,让一端垂下悬崖,他拉紧了另一端,把自己的脚放出去一点,背靠着墙壁借力,方便流萤拉着绳子下悬崖。
流萤看似是拽着绳子下去,实际上,她怕步暝有危险,没在绳子上给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