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询问卖鱼的年轻妇人。
“你在吃药,是身体不好?”
年轻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病容憔悴,生怕毁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生意,连忙跟江夙夙解释。
“贵人放心,我这病不传染!”
江夙夙没想到年轻妇人是这个反应,皱了下眉。
“我不是怕你传染,只是觉得奇怪,你都生病了,还要出来打渔,难道你没有家人?”
穷人的世界,多无人关心,年轻妇人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遇见卖鱼的那个年轻妇人后,江夙夙的心情不太好,回陈府的路上,碰见一个算命的,她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到了人家的摊子前,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对算命有执念。
算命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江夙夙,献笑于人前。
“姑娘可是想算姻缘?”
丁晚来跟步暝走到江夙夙身后,见她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递到了算命先生。
“这个名字,你帮我看一眼。”
算命先生看到纸上的三个字,向江夙夙望去一眼,皱了下不甚浓密的眉间。
“敢问这可是姑娘的名讳?”
江夙夙面无表情的盯着算命先生。
“废话!难道测别人?是我给你钱。”
算命先生为了赚钱,被骂了也不吱声,选择哑巴吃黄连,手指一翻掐算。
“姑娘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江夙夙的手握成了拳,本来心情就很差,被这算命的一句话给逗出火来。
一直以来,她都不解,自己的名字为何不像别的姑娘家那般温婉,她的名字到底有何寓意,吉还是不吉,她只想知道这个而以,但总有算命的跟她废话连篇。
“你想挨揍?还是不想挨揍?你自己选,要有半个字是假的,我打烂你的脸!”
步暝噗嗤一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丁晚来怕江夙夙吓到算命的,在旁缓和。
“算到什么,你只管说。”
算命先生皱紧了眉,要知道自己今天的第一单,就遇如此凶险,他应该待在家里,不出来。
“姑娘这名字,可以说是多灾多难,江为水工,水之工虽顺山川,但亦能决堤冲岸,有毁万物之嫌,夙字为前,多有不善,半困歹心,说明有人约束姑娘,才让姑娘没有为非作歹,再则,夙字叠一,怕是有极深的前世冤孽,要姑娘去偿还。”
听得前半句时,江夙夙已经想砸摊,是丁晚来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肩,让她有耐性听到后半句,听了后半句以后,她好像忽然明白,有恍然大悟之感。
“是师父……。”
江夙夙听到自己命中被困束时,不是很高兴,要是旁人来干这件事,她恨不得马上把那人捶死,但要是她的师父,她对此并不反感,想到这些,她露出笑脸。
“多少钱?”
算命先生一直盯着江夙夙,观她表情变化,亦发现他自己刚才徘徊在挨揍的边缘。
“算了,区区小事,不收钱。”
江夙夙听到这句话,有些生气,起身双手撑着算命摊,看着算命先生的脸。
“你吃这碗饭的,不收钱,饿死你一家老小怎么办?!”
算命先生望着江夙夙,傻了眼,不收她钱,对她来说,不是好事吗?他不知她气从何来。
丁晚来笑着摇头,在算命摊上放下了十文钱,这是他所知道的行情,一般测字都是这个价钱。
见丁晚来付了钱,江夙夙才收起怒气,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算命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收起摊子上的十文钱。
步暝跟丁晚来走在江夙夙后面,让他能小声的同丁晚来交谈。
“你这未来小娘子的火气,真是不一般,幸好是有人管,要是没人管,还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灾难。”
步暝的话,江夙夙听到个大概,回头看了他一眼。
“步暝,师父说过,凡事不要背后言,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流萤姐姐要是不搭理你,我可不管。”
步暝一愣,被江夙夙拿住了命脉,连忙笑着上前。
“我错了,算我求你,这事,你可千万别不管。”
江夙夙看着步暝一眼,深吸了口气,流萤的事,她一直放在心间。
“就算我愿意帮你,事情也不好办,流萤姐姐是妖,你是人,你想想看,妖的命有多长,你的命有多短,人与妖之间,始终会有缺憾。”
步暝听江夙夙的意思,对他有一丝嫌弃感,觉得心紧,深受打击的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左胸上面。
回到陈府后,丁晚来三人没休息多久,那个卖鱼的年轻妇人就把当天打到的鱼,都送到了陈府来。
陈婉玉见江夙夙买了这么多鱼,即便她开全鱼宴也吃不完,当即分给了下人们一半。
没等到晚饭时间,江夙夙就觉得饿得很,钻进陈府的厨房,想找些能吃的东西,填下肚子,无意间,将年轻妇人用来装鱼的鱼筐踢翻,她将其扶正时,鼻子刚好一闻,使得她神情一变。
她闻出……鱼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