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派上用场的洞房内,江夙夙正在看书鬼在桌上用水画的地图,忽听震翅声,抬头见地狱雀从隙开的门缝中进来,她很是吃惊。
“雀姐姐?”
地狱雀找到江夙夙,松了口气,反正别人看不见她,她干脆变回人形。
“你果然在这儿。”
书鬼连忙起身,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地狱雀,他比看到祖宗还要亲。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我跟夙夙还有一线生机。”
地狱雀听书鬼说得如此严重,却不见书鬼跟江夙夙被人捆绑,且无人看守他们,觉得事情怪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夙夙张了张嘴,还没开始说,书鬼看了一眼她,觉得她说不清,就抢着把他跟江夙夙的经历,大致的说给了地狱雀听。
地狱雀听完江夙夙在枉死村被迷药迷晕,而后吃下七道软筋散,被带到这地下酒楼当新娘的过程,她又看了江夙夙一眼。
“他们不知地底下的情况,我先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你们在这里等着,在我们来之前,你们千万别动手,别吃亏。”
江夙夙点头,她懂的,书鬼一直在耳边劝她,她还差两颗解药,才能解开身体里的软筋散。
地狱雀把消息带回枉死村,丁晚来听到一具活尸居然想娶江夙夙,他怒火中烧,全忍着,只等沟鼠们把洞扩宽。
到底是鼠多力量大,扩好洞,未用完一刻钟,能容几人通过的洞穴就全部扩好,沟鼠杜姑娘跟几只沟鼠在前面带路,往地底下走了一段距离后,沟鼠杜姑娘看着眼前被咬出一个小洞的木板,回头望了丁晚来几人一眼,然后下达命令,听到它的命令,几只沟鼠一起,用牙迅速的啃掉眼前的木板,将那小洞,啃成能容人进去的高宽。
从木洞进入,一入地下酒楼,丁晚来跟步暝,一个持剑,一个拿刀,就跟那些人打了起来,听到兵器相击的打斗声,书鬼看向江夙夙开心的笑。
“他们终于来了,真好!”
江夙夙望向书鬼,只在意一件事情。
“我还差两颗解药。”
书鬼显出身形,走向江夙夙。
“这还不简单?等打下了这里,还怕他们不交出来?”
江夙夙点头,又突然皱眉。
“我们不去帮忙的话,他们能不能打赢?”
书鬼气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也太小看流萤他们,之前,我已经察看过了,这地下酒楼虽诡异,但除了那个新郎以外,都是正常人,流萤他们不可能连这些凡夫俗子都对付不了,若应付不了几个凡人,那他们真的是没脸当妖。”
流萤施了妖术来找江夙夙,刚好落在书鬼身后,听了书鬼的话,一惯好脾气的她都忍不住笑怼。
“我没脸当妖,你就有脸当鬼?”
书鬼听到流萤在身后,笑着站起,转身向流萤拱手赔罪。
“得罪,得罪,我就是安慰她一句,玩笑话而以,莫当真。”
流萤不会跟书鬼较真,笑着走到江夙夙面前,理了理江夙夙脸庞的碎发。
“这两天,在这地底下有没有受苦受罪?”
江夙夙摇头,实话实说。
“没受什么罪,就是压抑得很,我差两颗解药没吃,力气使不出来,本来我想直接抢,书鬼老劝我,他说我力气没有恢复以前,动手会吃亏。”
流萤听了江夙夙的话,扭头看向书鬼,她认为书鬼的这个建议,倒是稳妥,是以,她看得出,虽然江夙夙被困,但在保护江夙夙这方面,书鬼是动了脑筋,也用了心,不是个无用之人。
“你们没事就好,我先去帮他们,等下再来接你们。”
江夙夙点头,见流萤以妖术消失,她按响了拳头,书鬼看这架势,知道再拦不住,索性任她发挥,反正其他人都在,无所谓她怎么闹腾。
八十余人坚守的地下酒楼,很快被攻破,只余最后两个,当黑衣男子出现时,丁晚来跟步暝惊呆。
他们不敢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当朝刑部尚书唯一的儿子,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陆不同!
丁晚来跟步暝同时叫出口。
“陆大哥……。”
陆不同看向他们,笑了一下。
“十年未见,没想到,你们还认得我。”
丁晚来跟步暝怎么会不认得……
他们八九岁时,就认识陆不同,五六年里相见频繁,熟得不能再熟。
陆不同长他们七岁,他们一直叫他‘陆大哥’,在他们的认知里,陆不同病死于二十一岁那年,也就是十年前。
那时,丁家和步家都有前去吊唁,当时,十四岁大小的丁晚来跟步暝,说什么也不相信,那个教他们骑马射箭的陆大哥就这么年纪轻轻的死了。
见丁晚来二人呆若木鸡,陆不同低头一笑,他不想杀江夙夙,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叫他陆大哥,他好歹算是他们的故人一个,哪怕他现在已经称不上是人了。
“会跟你们以这种方式相见,我真的没想到。”
丁晚来收起剑,步暝也收起了刀,他们向陆不同走去。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