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对鬼医丹南的依赖,短短时间,步暝也看在眼里,前往曲水镇的路上,途经一个茶棚,他们四人下车喝茶时,他单独把丁晚来叫到了一旁。
“兄弟,我总觉得你的未来小娘子跟她那个师父不太对劲,别怪我没提醒。”
丁晚来没想到连步暝都看出来了,他心里自是清楚,鬼医丹南跟江夙夙的亲密,是旁人所不及,虽隔着月光纱,但两个人总在一个屋子,近得不能再近。
加之,他见过鬼医丹南,那样的相貌,怕是世间没有女子会不动心,他看着鬼医丹南这对师徒紧张彼此,不是没有过担心。
“没办法,他们师徒先于我认识,我能有什么法子?”
步暝看了一眼流萤跟江夙夙喝茶的背影。
“想点儿辙啊,别真等到她十八,到时你还有戏?”
丁晚来虽有几次想与江夙夙亲近,但那也只是情难自禁,并非是想做什么过份的事情。
“等她满十八岁是我的底线,再是喜欢,我也做不出那种事情,等她十八,我就让我娘下聘,明媒正娶!”
步暝看向丁晚来,笑着摇头。
“你这个人啊,太有原则了,算了,白跟你说这些。”
两人聊完,装作若无其事,向江夙夙他们走去。
又赶了两天路,终于到曲水镇,江夙夙抬头看了一眼镇口的牌匾,信步走进,只见镇子里白天井然有序,除了不怎么热闹外,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找了家客栈,先休息了半天,入夜,才跳上镇中的屋顶。
月色不好,看不太清,等了好久,他们才隐隐约约看到街道旁窜出一个东西,激动之下,步暝喊出声。
“就是它!”
江夙夙见了,跃下屋顶,朝那东西追去,那东西相当警觉,见追自己的人多,它没好躲的地方,转头就朝镇外跑去。
江夙夙几人在它后面紧追,追着,追着,就听那东西叫了一声,他们随即看到四周黑压压涌来一群。
因是无光,看不清,流萤见状,显出原形,照亮周遭的环境,借了这光看去,步暝跟丁晚来瞪大了眼睛。
尖脸,灰褐色的毛,黑色圆眼,头上的耳朵像木耳边作圆弧形,身后有一条与其身子同等长短的尾巴。
是沟鼠!
好大一群。
放眼看去,每一只沟鼠都有四五斤,快有猫那么大,它们的前爪用力的抓着地,似作好猛扑的准备。
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只,这让丁晚来皱起了眉。
一般的沟鼠不可能有这么大,最多不过一斤,其寿命一般只有一年,三年就是顶满天。
但丁晚来见这些沟鼠,哪一只都不像低于三年,再向那为首的沟鼠看去,它的体形还比其它沟鼠还大不少,快有狼那么大,这让他皱着眉拔出剑。
步暝也抽出了腰间的刀。
流萤看到那些沟鼠,很是吃惊,以本体人言。
“它们怎么会长这么大?”
听到变作萤火虫的流萤说话,为首的沟鼠看向她,尖锐的吱了一声。
瞬间,看不到尽头的沟鼠全部扑向流萤,步暝见了,挡在流萤前头,一刀刀奋力砍杀,然而,那些沟鼠从四方来,他一人护得不够,哪怕是丁晚来也赶到流萤身边,合二人之力,仍有漏洞。
江夙夙看到后,一手抓住一只沟鼠,往沟鼠群中砸,也近到流萤身侧,三人背对着保护流萤。
可是,不管他们杀多少,抓多少,扑向流萤的沟鼠仍数之不尽,上下露出四颗长牙,江夙夙抓起一只,就将其一撕为二,专朝那些沟鼠脸上扔。
为首的沟鼠见了,又把目光投入江夙夙,吱的叫了一声,那些沟鼠都听它的,不顾一切冲上前,生生将流萤跟江夙夙分隔出距离。
因为保护流萤的阵势有了空隙,二十多只沟鼠一拥而上,步暝拿刀砍不过来,情急之下,只能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替流萤挡,而他的后背则被沟鼠当场咬出几个洞,鲜血流淌,他忍着痛拿刀回砍,仍不忘安慰她。
“我会保护你,不要怕。”
化为萤火虫本体的流萤愣了一下,看向步暝那后背的伤。
心想着,他只是个人类,何来这样的胆量?自身都顾不了,还想要保护她……
这一刻,她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什么,本不吃沟鼠的她,看着眼前的形势,低头便是一咬,咬得沟鼠吱吱乱叫,直到被吃去喉咙,就此死掉,才没发出声音。
江夙夙被沟鼠围攻得气极,一跃而起,踩着众多沟鼠的背,去找那只为首的沟鼠算帐。
谁知,她一拳打去,那为首的沟鼠竟然张开嘴,用上下四颗长牙,死死的咬到她的手上。
丁晚来被吓到惊呼。
“夙夙!”
江夙夙的手腕被沟鼠直接咬穿,血开始往外淌,她很痛,但她咬着牙回头看向丁晚来跟流萤说了一声。
“放心!一点也不痛!”
不痛?
鬼才相信她。
江夙夙的故作坚强,让丁晚来尽湿眼眶,手中的剑不停挥舞,斩杀沟鼠无数。
流萤看向江夙夙,边吃着沟鼠,边哭。
江夙夙看了其他人一眼,忍住右手的疼痛,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