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繁华,君王所在,不夜之都城。
丁晚来回到长安后,因破了鱼城的大案,又抓回朝廷通缉四年的通缉犯,他在长安的名声更甚,夜宴邀请不绝。
数不清长安有多少的酒楼,长安的酒楼从不缺美艳歌姬,丰盈、纤瘦,应有尽有,便是那外域的美人也不少。
太平盛世里,达官贵人,富家公子们夜夜纵情享乐。
丁晚来生于官宦人家,这样的日子,他早已习惯,看着歌舞,喝着美酒,听身旁的几个富家子弟吹嘘,又或是向他恭维,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提不起太多兴致。
自打他从鱼城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想那个奇怪的小姑娘,想起关于她的一幕幕,汤泉池里,她飞身偷衣,县衙公堂上,她一拳砸碎公案,丁晚来觉得她的每一件事情,都比眼前这些有趣不少。
只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她到底是人,还是妖,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跟她再遇到。
想到再也见不到了,丁晚来心里不舒服,端着杯酒,走到了两家酒楼间的横廊上吹风。
看着长安城繁华的夜景,他刚叹出一口气,一个脑袋就突然吊到他面前,他吓得瞪大了双眼,差点儿直接卒去,才看清倒吊下来的是一个人,不是鬼!
江夙夙看着丁晚来,心里还在生气,如果不是流萤告诉她,在鱼城县衙听他们提到,那个杀人犯是个朝廷的悬赏通缉犯,她都不知道抓到那个人还有钱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抓到那个人有赏钱?”
看到江夙夙,丁晚来没控制住自己,笑出声,看她倒吊着的诡异模样,他借着凉风都吹不散的酒劲,亲了上前。
两人嘴唇的接触,吓坏了江夙夙,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吓到,脚上的劲一松,从三层楼高的长廊开始往下掉。
看到她掉下去,丁晚来险些吓死,正想跳下去救,往下一看,流萤在下头稳稳的托住了江夙夙的腰,江夙夙吐了口气,庆幸有流萤,一抹头上吓出的汗。
“还好流萤姐姐在,要不然砸坏了地,又要赔钱,师父说了,京城里的什么东西都金贵,就算弄坏块砖,也要赔很多钱。”
流萤将江夙夙扶着站稳后,笑着替江夙夙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怎么会掉下来?”
江夙夙指向上面。
“那是因为……。”
看到丁晚来在上面望着她,她想了想,直摇头。
再抬头看向丁晚来。
“把我的赏钱给我!”
丁晚来看着楼下的江夙夙笑。
“你上来啊,你不上来,我怎么给你钱?”
江夙夙望着丁晚来,叉起了腰。
“你扔下来,我接。”
丁晚来笑着摇头。
刚才那一吻……
他感觉很好。
他二十四,她十七,挺好!
他有财有势,她有貌有力气,也挺好!
至于她是人,还是妖,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她又不害人,别人也不知道。
江夙夙满心都是自己该得的赏钱,丁晚来不扔给她,她只好自己上楼,一脸气乎乎。
本朝开化,女子进酒楼是常态,也没人管她,她爬了三层楼的楼梯,来到他面前,把手摊开。
“给我吧,我的赏钱。”
丁晚来看着她笑,手往怀里掏。
“钱,可以给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他话没说完,不知酒楼里哪家娘子前来找丈夫,看到丈夫身边坐着个娇艳的女子,气到不行,端起花厅里的小鱼缸就朝丈夫泼,丈夫身手敏捷,一个躲闪,他家娘子泼出的水全朝江夙夙的后背而来。
江夙夙回头时,一脸惊恐,已经来不及闪开。
她跟流萤是直接从小沟村赶来的长安,衣服还没来得及买!
丁晚来亲眼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眨眼间化为乌有,从她身上掉出一块月光纱,他又惊又……
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包裹住,拥进自己怀。
这个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江夙夙紧贴着丁晚来,抬头看了一眼他,紧张的低身去捡月光纱。
丁晚来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跟她一起蹲下。
江夙夙捡回月光纱后,紧紧的抱着月光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师父跟她说过,姑娘家不能光溜溜的到处跑,所以,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丁晚来替她遮挡。
丁晚来看着她,想了想后,用外衣再将她包紧了些,索性把她横抱起来。
这时,那些与丁晚来喝酒的富家子弟出来寻他,见他怀中抱着个赤脚的女子,个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丁晚来没功夫搭理他们,一句话没说,抱着江夙夙下楼,将她抱进了自家的马车。
流萤见他们下楼,一直跟着,看到他们上了马车,也一阵妖风,钻进了马车里头,瞧见江夙夙这模样,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套纸剪的衣服。
“先生让我给你带的,先生说你粗心,难免闯祸。”
丁晚来抱着江夙夙,没有松手,看向纸衣,挑了下眉,歪着头想着,莫非江夙夙不是妖,是鬼?!
这么想着,他隔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