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冷笑,“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现在就去盯着卢学章,看他最近会去哪里?去见什么人?”
“小姐觉得起火一事和卢学章有关?”罗臾问。
叶知瑾点头:“起火后,我让杜掌柜做的东西没了。不管是谁,放火是假,偷东西才是真。”
“是,属下这就去工部尚书府。”罗臾行了一礼。
“嗯,你小心不要露了行迹,卢学章此人不简单。”叶知瑾补充道。
叶知瑾住进迎姝院以后,钱管家开始带人重修度芳院。
而身为府中掌家主母的李素华,却对修缮度芳院并不上心。她让钱管家放手去做,如果需要银子,只管问她要,而她本人却修缮进展一概不问。
钱管家得了叶敏才吩咐,开始安排修缮度芳院。但他也对修缮一事不着急,慢吞吞折腾了月余,只将地面瓦砾和残垣清理干净,两个院子的院墙依旧大敞着。
度芳院院里的屋子更不必说,一间也没修好。
叶敏才、李素华和钱管家不着急,叶知瑾也不着急。她在迎姝院住得也很舒适。
其实迎姝院比她的度芳院要好上太多,叶姝艳入住迎姝院之前,姜薇曾花重金将院落重新修缮过,迎姝院里的屋子和器物,都比度芳院更加精致。
初夏时节,这一天,叶知瑾正在屋里看茗雪的来信。
茗雪信中说:赵玉贤身子已经痊愈,他们已经启程回京。刘琼到潞县后,每日都在床前精心伺候赵玉贤。此番皇帝派御医来也带了圣旨,让赵玉贤回京时,白骏舟也要一起同行。
叶知瑾看完信,将信纸折好放在一旁,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不由皱眉问冬儿:“这是什么茶?”
“哦,忘了告诉姑娘,寒山雪芽没了,这是姑娘过去常喝的茶。”冬儿回道。
“是吗?”叶知瑾放下了茶盏。
自从赵渐石给她送来了寒山雪芽,她一直没喝过其它的茶。现在换了过去常饮的茶,为何却觉得难以入口。
叶知瑾又端起茶盏喝一口,的确不太好喝。叶知瑾放下茶盏,心里暗自责备自己,她如今怎么也学会挑嘴了。
想起赵渐石,叶知瑾看着茶盏有些走神。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赵渐石了,也不知那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上回在千归渡与余太妃匆匆一别,而余太妃当时也没提起赵渐石。叶知瑾摇了摇头,将赵渐石那张脸从脑中赶走。赵渐石在忙什么,与她何干。
正在此时,叶知瑾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宝蓁的声音,宝蓁声音很大,不像在与人交谈,好像在骂人。
叶知瑾愣了愣,宝蓁一向憨厚,虽身强力壮,却从不会欺负其他人,宝蓁这是在骂谁?
正想着,门帘一挑,春儿走了进来,笑得一脸促狭。
“宝蓁怎么了?”叶知瑾好奇问春儿。
“小姐,禇雷来了。”春儿掩嘴笑道。
禇雷?叶知瑾也笑了。
她记起,去年重阳那日,她被赵渐石强行带走,而宝蓁想去追她,却被禇雷制住,还因此扭伤了胳膊。宝蓁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总觉得丢人。今天忽然又见到禇雷,难怪会骂人。
“禇雷,你把东西放下便离开,我们家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见。你和成王沆瀣一气,欺负我们家小姐,我才不会让你见小姐。”宝蓁的声音又从屋子外面传来。
叶知瑾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吩咐春儿:“去,让禇雷进来。”
“是,小姐。”春儿含笑转身出了屋。
春儿出了屋子后,看见宝蓁站在台阶上,双手叉腰堵在门口,正瞪着站在台阶下脸憋得通红,不知所措的禇雷。
禇雷十分憋屈,王爷吩咐他来送东西,见不到叶知瑾肯定不行,然而现在却被宝蓁挡在门外。他又不能硬闯,实在拿宝蓁没办法。
一抬眼,忽然看见着春儿从屋子里出来,他忙像见了救星般对春儿道:“春儿姑娘,王爷吩咐我来送东西,还请姑娘转告郡主。”
春儿拉了一把还要开口的宝蓁,对诸雷笑道:“小姐请你进去。”
“多谢姑娘。”禇雷全身一松,也不看宝蓁,低头跟着春儿进了屋。
宝蓁则一直瞪着禇雷后背。
叶知瑾见禇雷进来,问道:“王爷有事?”
禇雷上前几步,将手中拿着的锦盒放到桌上,“郡主,王爷说,您的茶叶可能没了,让我来送些寒山雪芽。”
叶知瑾还未开口,冬儿从远处高兴地跑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锦盒,连声道:“哎呀,王爷可真贴心,姑娘的茶叶刚喝完便送了来。”
叶知瑾瞪了眼冬儿,想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冬儿却不看叶知瑾,手里捧着锦盒,边往屋外走边道:“姑娘,您先等等,我去给您重新沏茶。”说着便挑帘出了屋。
“咳,”叶知瑾轻咳一声,又问禇雷:“王爷可还有其它事情?”
“没了,王爷只吩咐属下来送茶叶。哦,对了,王爷还让属下告诉郡主一件事,今日吏部刚刚下了公文,叶侯爷被调去了工部,品级不变。”
“调去了工部?”叶知瑾若有所思,“知道了,替我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