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不如开门见山。自己想升官,卢学章当然不会白帮忙,不妨听他有什么要求再说。叶敏才心里想。
“哈哈……”卢学章笑了,“叶大人果然通透,既然要本官帮你,那本官当然有本官的条件。本官也不和你绕弯,便与你直说。你女儿,哦,也就是潞安郡主,她手里有件东西,本官想要。若叶大人肯帮本官拿到这东西,本官一定助叶大人来工部。”
“敢问大人,我女儿手里有何东西?”叶敏才好奇,怎么叶知瑾手里还有卢学章想要的东西。
“叶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本官只问你愿不愿意帮忙?”卢学章收了笑容,看着叶敏才问道。
帮忙?怎么帮?叶敏才心中犹豫。
叶知瑾那度芳院整天被侍卫围得像个铁桶,另外还有暗卫在暗中守着,就连府中护卫都不敢靠近度芳院。想从叶知瑾手里拿东西,不比下油锅捞钱容易。
上回自己因受高唐诱惑赶走袁娘,出事后,叶知瑾竟强行把刘嬷嬷留在了度芳院,就连母亲也拿叶知瑾毫无办法。想让他从叶知瑾手里拿东西?哼,简直是开玩笑。
“大人,并非下官不愿帮忙,实在是下官能力有限。大人也知道,叶知瑾虽是下官女儿,但她如今是郡主,府里谁都要让着她。她的度芳院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即便下官和母亲想进去,也要得到她准允。”
事到如今,叶敏才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干脆对卢学章实话实说。
谁知卢学章却摇头道:“叶大人不必担心,本官请叶大人帮忙,并非要你亲自去你女儿院子。叶大人只需帮本官做件事即可。”
不用他去度芳院,那还差不多,叶敏才心中稍定。“请大人吩咐。”叶敏才赶紧道。
卢学章点点头,接着道:“本官去年接到圣旨,皇上命工部在南城门外千归渡,仿江南园林,修建一游玩之处。上月千归渡那里已经修建完成,皇上得知后,想着今不去春猎,而改去千归渡一游。皇上出游,到时所有皇室宗亲皆会同往。你女儿是郡主,当然也要去。本官想请叶大人趁你女儿不在府时,在她院外放把火。”
“放火?!”叶敏才大惊失色,一抬手,险些打翻几上的茶盏,“大……大人,你让下官在自己府中放火?”
“叶大人稍安匆燥,且听本官说完。”卢学章摆手打断惊慌失措的叶敏才,“本官并非真让你烧自己府邸,本官只想让你在她院子外面放火,火势自由你控制,是大是小都无妨,只需引起混乱即可。”
叶敏才心中明了,原来如此。又想到要亲手放火烧自己家,心里实在膈应。
“叶大人,你也不必着急,皇上眼下还未出游,叶大人可以回府想明白后再来找本官。叶大人,请!”卢学章说完站起身送客。
成王府,赵渐石看着手中奏报,凝眉问:“皇上知道没有?”
肖泽拱手,“已经奏与皇上。”
赵渐石回到桌案前,将奏报扔到桌上,又问:“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没有。回王爷,覆宿山虽然离代州城不远,但代州城没有守军,所以覆宿山近年来一直山匪猖獗。此次青州军粮草兵器被劫,属下以为很可能是当地山匪所为。”
赵渐石微微摇头,“江隆向来只会打劫过路的商旅富户,他没胆子敢动朝庭的粮草兵器,此事还需再查。五万人的粮草和兵器,不管是谁动的手,都没那么容易掩藏。”
“是,王爷。”
“赴北尧关的青州军现在何处?”赵渐石又问。
“回王爷,只因先行的粮草兵器被劫,青州军已停止行军,眼下还未到代州。”
赵渐石点点头,想了想道:“去告诉黄兆全,让兵部即刻派人去覆宿山剿匪,再让他们重新送一批兵器去北尧关。另外,派人去豫州,让当地官府重新筹粮,筹到粮食后,即刻送往青州军营,不得耽搁。”
“王爷,既然不是山匪劫的粮草和兵器,为何还要让兵部去剿匪?代州那里曾多次送来奏折,请皇上派兵去覆宿山剿匪,但皇上一直没答应。”肖泽道。
“哼!”赵渐石冷笑,“江隆当然没胆子劫粮,但他在覆宿山盘踞多年,无论是谁劫的粮草和兵器,他都应该知道。还有,他在覆宿山呆得也够久了,差不多也该下山了。”
“是,王爷。”肖泽行礼,转身往外走,恰巧遇见进门的余太妃,他忙行礼问安,“太妃娘娘。”
“嗯。”余太妃微微颔首。
“母妃,您怎么来了?”赵渐石绕过桌案迎前几步。
余太妃拉着赵渐石在桌前坐下:“皇上后天去千归渡游玩,我来问问,你是否给忘了。”
“儿子没忘,不过母妃为何关心此事?”赵渐石道。
“因为后天我也去。”余太妃笑道。
“母妃也去?”赵渐石惊讶,“母妃,您一向不喜欢热闹,为何要去千归渡?”
“我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去见知瑾。她好一阵没来,我又不好去侯府看她,只能借这次机会去看看她。”
“哦,原来如此。”
暮春三月,花褪雨,絮沾泥,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暮春多雨,然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