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从椅子上站起身,缓步走到杜冰荷身前站定,看着低下头的杜冰荷道:“北越的宫庭礼仪虽与大康有些区别,但大体上差不多。不久之前,我恰好收留了一位北越来的宫女,他行礼的动作和你一模一样,杜掌柜,你想不想见见她?”
杜冰荷脸色彻底变了。
叶知瑾转身走回椅子坐下,朝杜冰荷微微一笑,“既然杜掌柜为浮光锦而来,如果有话不妨直说。杜掌柜请放心,本郡主不会泄露你的身份。”
杜冰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知瑾,半晌,才又重新坐回了凳子。
“杜掌柜不必紧张,你想打听什么,只要我知道,都可以告诉你。”
杜冰荷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深吸了一口气,“郡主聪惠,我的确是北越人。”
“你不仅是北越人,还是北越皇宫里的人。”叶知瑾补充道。
杜冰荷点头,“是,我之前是北越宫女。”
“你今天来见我,是想知道我为何需要那种花样的浮光锦?”叶知瑾问。
“是。”
“杜掌柜,你认识林红和袁娘吗?”叶知瑾问。
“认识,林红和袁娘都是翟燕公主的宫女。”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能画出那样的花样。”
“原来如此。”杜掌柜长长吐出口气。
“杜掌柜,十七年前,你从北越来到大康京城,你可知林红也在京城,这么多年,你为何不与她相见?”
“从北越来到大康不容易,我不想因为林红而被北越人找到。”
“你也知道翟北山一直在找林红他们?”叶知瑾问。
“知道,我不仅知道翟北山在找林红他们,还知道为什么要找他们。”
“哦?你知道浮光锦秘密?”叶知瑾眼一亮。
杜冰荷摇头,“不知道,浮光锦的秘密只有翟北山和翟娅公主知道,我只知道翟娅公主死后,翟北山一直在找浮光锦。”
叶知瑾闻言大失所望。
“郡主,我虽然不知道浮光锦的秘密,但林红他们所携带的浮光锦全部出自我的手。”杜冰荷说道。
“是你织的浮光锦?”叶知瑾惊讶。
“是。”杜冰荷微微点头,“我在北越并非宫女,而是宫里的织锦宫人。有一次,翟娅公主拿着一幅十分奇怪的花样找到我,让我将那花样织到浮光锦里。翟娅公主吩咐,此事隐密,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叶知瑾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不是翟娅公主的宫女,又没有携带浮光锦,为何也要逃到大康来?”
“当年,翟北山夺了皇位后,发了疯的找那七名携带浮光锦出逃的宫女。因为浮光锦是我所织,我怕翟北山最后会想到我,万不得已,这才跑到大康来。”
“除了林红和袁娘,你是否知道其他宫女的下落?”叶知瑾问。
“还知道另外三个。”杜冰荷道。
“他们在哪里?”叶知瑾忙问。
“被翟北山抓住一个,被翟维坤手下救走一个,还一个……”杜冰荷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块浮光锦递到叶知瑾面前,“我离开北越,逃来大康的路上,曾遇到其中一名宫女,只是她当时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临死之前,她将这块浮光锦交给了我。”
叶知瑾接过浮光锦,没错,和她已经有的四块浮光锦一模一样。
“杜掌柜,既然浮光锦是你织的,你能再织一幅一模一样的吗?”叶知瑾放下浮光锦问道。
杜冰荷摇头,“不行,浮光锦完成后,翟娅公主便毁了花样,而那些花样错综复杂,又十分奇特,我不可能织出同样的浮光锦。郡主为何需要一模一样的浮光锦?”
“呵呵……”叶知瑾笑笑,“我有我的用处。杜掌柜,既然你会织浮光锦,那么请按我交给顾掌柜的那幅花样再织上一幅,如何?”
“是。”杜冰荷起身行了一礼。
“杜掌柜,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可以随时来找我,在京城,我相信我有能力护你周全。”叶知瑾道。
“多谢郡主,我一定尽快织出郡主需要的浮光锦。”杜冰荷又行了一礼。
杜冰荷走后,球球从外面飞快钻进屋,跑到叶知瑾脚下,抬起头,摇着尾巴冲叶知瑾“?,?”叫了两声。
叶知瑾俯身抱起小不点,轻轻抚了抚它身上的白毛。球球窝进叶知瑾怀里,舒服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叶知瑾抱着球球,慢慢走到榻边坐下,脑中不停清理已经发生的事情。
当年从北越出逃的宫女共有七名,她发现了林红、袁娘、茗雪的母亲、严奎手下士兵的母亲,这四名。
杜冰荷知道另外三名宫女的下落,一名宫女死在来大康的路上,翟北山抓住一名,还有一名被翟维坤手下救走,至今下落不明。
七块浮光锦,她手里已经有了五块,只要再找到剩下的另两块,便能全部凑齐。只可惜想得到最后两块浮光锦困难重重,一块已经落到翟北山手里,而另一块却不知所踪。
国公府,花瑛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发呆。
她近来十分苦恼,和花显一起去追翟燕,回来后便被父亲狠狠训了一顿。她不服气,问父亲为何不斥责大